很是幽怨么。”
“……”霍祁微怔,“什么?”
“这摆明了是贺家写完搁他身上的,有心加条罪证给他。”席兰薇拿起那瓶子,“喏,也就他们能有这个闲情逸致,连传信的瓶子都用月长石做吧?”
“也有可能是他买的。”霍祁随口辩道。席兰薇便又说:“那他干什么把年号之类的东西搁在身上?又不难记,想好之后他记住、张家记住,不就得了。”
故而即便是栽赃,他们也还是顺了贺家的意……
起码姜渝和张家谋反是真的,贺家又帮他们抓了姜渝,能帮贺家出口气也算是道谢了。
姜渝的罪状写出来,昭告天下,各样细节都写得十分到位,那些年号、国号自然也要提一句。
姜渝果然是鸣冤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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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渝被腰斩于市的那天,离张氏自缢恰好一个月。彼时霍祁与席兰薇一起用着晚膳,她突然想起此事,沉吟片刻,终还是倒了杯酒,倾洒在地,算是一祭。
张氏希望有人记得她,席兰薇则希望,若有人记得她,她的怨气便能小一些。
霍祁看一看她,稍算了一下时日,便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也斟满一杯酒为张氏祭了,轻言道:“还是多谢你。”
顿了一顿,他又说:“不许再扰兰薇,我们都会记得你的。”
☆、第161章周章
似是在有意迎合大事初定后的淡淡喜悦,这个夏天格外宁静,没再有任何烦心事让人心焦。
如此恬淡的氛围中,便多了些回忆往事的心绪。数算着这一世至今不长也不短的年月,一天天的日子在眼前划过,如同翻书一般,转眼已过了许多剧情。
算不得太久以前,张氏还是景妃,执掌着六宫,表面上一切平静。而后,真相一点点被揭出,水落石出之下后宫的局势也算得天翻地覆。席兰薇有过紧张、有过害怕,却好像也没有觉得多么惊心动魄。
或者是……到底没有过太多的担忧,至少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会牵连到自己什么。
这份安心,顺理成章地过去了,目下突然想起来,又忍不住地想笑。
怪不得连张氏都说,她在后宫还能过成这个样子,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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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霍祁的视线从奏章上挪到她面上,睇着她问。
席兰薇轻吸了口气摇着头,悠哉哉道:“回忆往事不禁满心感慨,虽则一路险事不断仍活得算是自在,归根结底,是有幸碰上了个好夫君,不管出了什么事,总是肯信我护我的。”
“……”她话说得直白,弄得霍祁直不适应,略显慌张地适应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轻轻咳了一咳,“应该的、应该的……”
然后他看向几步外和宫女玩着布球的安玉,面露笑意凝神看了一会儿:“待得回了长阳,先给她册封,然后……有些事也该提了。”
自是指立后之事。席兰薇总这么搁在惠妃的位子上,她不嫌委屈他都觉得过意不去。只是从前事情太多,额外添上此事有些乱上加乱。如今大局已定,可以安安心心地把这事拿出来说了。纵使知道会有朝臣因为她素来专宠的事而反对立她为后也不打紧——没了旁的事,他有的是闲工夫将这事翻来覆去琢磨个彻底、从各方各面堵朝臣的嘴,非把她搁到后位上不可。
当然,立后之外的安排且先不提、跟她也不提,一步一步来,免得她徒增烦扰。
总之他到时候能办成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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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阳城中,说书的段子愈发精彩。涉及权力斗争本就让人激动,加上又是本朝刚发生的事情,更让百姓想探询个清楚,也算是难得地接触一番皇室中事。
就连席兰薇回到宫中后,都立刻着人去打听了接下来的故事。虽则自己是身在其中完完整整地经历了一番,但故事是加以润色的,听上去更有意思。
说到前朝后裔贺家帮着霍祁抓了姜渝一回……听着还真不能不感慨一句民心所向、天佑大夏。
总之力度把握得很好,恰到好处地引得众人听着故事感念皇恩浩荡,又因为意思表达得委婉,而不会让百姓觉得是有皇帝的授意在里面、觉得这故事太假。
“陛下还挺会这些个‘伎俩’。”席兰薇慵懒地评价道,俄而又补了一句,“也难为楚宣一个游侠能把握好这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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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故事到了正动人、觉得下一步就该完美收场的时候,戛然而止。
听说一夜之间,所有的说书人都停了,再不往下说。各处都出了布告,明日改说别的。
一时间,城中的抱怨大了。百姓们大觉不过瘾,纷纷质问怎的吊在了结局处不说了。
各茶馆酒肆给出的解释是,写这书的人病了,暂时动不得笔。他们也不敢擅自续写,请大家稍安勿躁。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生老病死,谁都避不开。一时虽说大觉不快,也只好耐心等着,不善解人意也没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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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欣殿中,席兰薇上上下下地打量楚宣,黛眉紧锁着嘲讽说:“少侠,您哪儿病了?”一顿,又说,“莫不是陛下拖欠了应付的赏钱,您才罢笔不写了?”
“倒不是。”楚宣耸耸肩头,平静道,“他没告诉我接下来的故事该怎么走,让我暂且停下,谁知又有什么安排?”
席兰薇扯扯嘴角,心中腹诽如此吊全城的胃口也太过分,当今天子如此作为简直不仁善……
城中第二天说的故事,倒也是让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席兰薇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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