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太阳的温度,还是他的体温。“能帮我画一幅吗?”
“什么?”他说话了,优美的声线被风带到了她耳里,他似乎还扬了扬手中的画纸,让纸张发出扇动的声响,懒洋洋地调笑道,“你公案上的地图还不如我随手画的精细?要聘我做你的侦查员吗?”
“画像。”她简洁地补充道。,
她听见他笑出了声,她禁不住转过头去看他,他依旧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一边抬起双手撑在脑后,就这么慵懒地靠在了龙的身上,然后开始打量她,从她的裸足开始,蔓延上的小腿,再到她的细腰,到她的胸脯,高束起却还是垂落到腰际的金色长发,再往上是她纤细的脖子,最后对上她的眼睛。
神族总指挥像是个待阅的商品一样被他打量着,她侧过头不去对视他的眼睛。就听见他甚至有点洋洋得意的回答:“真可惜,我永远也不会画你这种无趣的女人。”
无趣……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溺在水里快要窒息那般,她近乎悲哀地想着,好歹他还认同她是一个女人。
“要不是现在休战,我一定会撕了你那张嘴!”她看向他,说完话又侧过脸去。
“今天是你们华宴第三天了……”他似乎现在才记起来。
“也是你们欢节第一天。”她还是不看他,声音波动愈发剧烈起来,“你不是应该主持节日开幕?不待在你的营地里和你的士兵一起欣赏美人跳舞,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嗯……”他似乎在表示她说的很有道理,但转瞬他就变换了音调,“可是我发现那些舞女的腰还没有你的细,你说我要不要把你掳回去给我的士兵跳舞?”
她突然转过头对着他:“闭嘴吧伊特内特,你也不看看你的军队军纪恶劣得有多可怕!才七年,开战七年,你知道我前三天收到的战地出生报告里有多少个父不详的混血种吗!!你的士兵是把下/体装在了脑子上吗?!!”
他眼里的戏谑消失了,变得有点冷漠和讥讽:“混血种?这个时候你不说那些是杂种了?”不等她说话他就继续快速流畅地说着,“有什么问题吗?你应该去问你的士兵,他们的肩膀是有多柔弱,他们的勇气是多么稀薄,问你的神主,问你自己,不堪一击的城墙,迟迟不到的救援,弃城而逃的将领,多么滑稽的一场战争,多么滑稽的一个质问。你以为那些女人是为什么会怀上一个个私生子,因为我的士兵占有了她们?不,是你的士兵没有保护好她们!失败者,你才应该闭嘴。”
他发出了最后一个音,言语间的自得和咄咄逼人快要从他的声音里飞出。他也尖锐地提醒了她,恶魔和白骨联合围剿神族后,仑灵日渐式微的处境。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不能示弱:“现在就口口声声‘失败者’?伊特内特,你的残暴终有一天会得到应有惩罚,你的军队会因为他们的恶行付出沉痛的代价!”
“我等着。”他不以为意地回应,然后站了起来,身高离两米有少许距离的黑骑王一站起来,靠近她,就把压迫感传递到她身上。
他不理会她的退后,他嘴角一勾,将一个有些不屑的笑容勾起:“这就是必须的改变,想想,混血的数量压过纯血的那天,你所坚持的光荣就将不复存在。你指责我,我不在乎。因为我……从来不在乎失败者,你应该从现在就开始学习,将来跪倒在我的面前该用怎样卑微的姿态求我放过你。这是战争,你跟我讲人道?以前的你不会这样,你变了,如果我是纽伦,我会换下你,你现在仁慈得不像个军事指挥家。当然……”他对着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对此特别欢喜。”
他突然上前大迈了一步,他几乎和她只有衣服的间隔,在她要退后的时候,他用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他闭上眼低下头,在她的发间嗅了嗅。
而她也闻到了股他的味道,被抢走玛蒙之首的那次他的呼吸也和她的缠绕过,但那时他们之间的接触远比不上现在,那个瞬间也不如现在持久,这股突如其来的霸道的雄性气息几乎快要让她溺亡。她屏住了呼吸,连心跳都找不到,几乎所有的器官都在感应他,感应到他嗅过她的头顶,绕到另一边,将呼吸吐露在她的耳边:“我闻到了……”他口中传出的气息,像是要把她的耳朵灼燃,如同他含住了她的耳廓那般亲昵,“恐惧的味道。”
说完他就推开了她,他转身走了几步,眺望着远方的仑灵土地,他张开了双臂,背部展开了巨大黑翼,明媚的日光瞬间黯淡无比,像是太阳都必须在他面前低头。
“这是属于我的时代,这里即将镌刻上我的名字!”
拥有问鼎之心的黑骑王,站立在山丘上,有如站在了世界之巅,风云为之搅动,星月为之篡改。
黑龙直起身,发出了让云破碎,让地震动的吼叫,继而挥动翅膀,控制着狂风架着他的主人高飞远去。
他没有回头看她,他再也没有回头看她,沉醉于野心和征服的黑骑王不会去在乎一个注定的手下败将。他不知道乍起的风沙迷了她的眼,就像傲睨万物的他迷了她的心。
父亲,我犯了个可以被处死的罪。
可他野心勃勃的样子,我如何能不爱上。他从不戴王冠,可千军万马里,我每回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他。
她仰望着那片他离去的天空不知有多久,仰望到太阳出现,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才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炭笔嘲讽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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