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云看到了她那包着白纱布的左腕,心中一阵的难过,她走过去任由她抱着自己,这个即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呜呜地哭着,不停地问着她:“我该怎么办好,怎么办好?”
叶初云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冀彤语哭得累了、松开了她。
叶初云望着四周,她不由得暗暗心惊,这冀彤语刚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他们也放心她一个人呆在房中,难道就不怕她再寻了短见去。
冀彤语看出她的心思,不由得惨然一笑,说道:“五哥威胁我说,若我敢再犯就将张晓英给杀了。”
叶初云这才领悟过来,那男人也太狠了,自己的亲妹妹弄成这般难道他都不心痛吗?
望着这个目光空洞的女人,叶初云心中闪过一丝酸楚,她不由得在床沿坐了下来,伸手扶上了她左腕上的绷带,望着她轻声问道:“还痛吗?”
冀彤语回望着她,又有泪水从眼眶渗了出来,她一手扶着胸口,痛心疾首地说道:
“再痛也比不上了这里痛---”说着,她又抹了抹泪,良久,才哽咽着对她说道:“你知道吗?我妈与五哥要我嫁到香港去,嫁给一个姓陈的男人,我---我连他是谁,长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算什么?”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随即,她一咬牙,说道:“在这里,他们不让我死,我若直到了香港,我是死是活他们也管不着了。”
她这狠绝的话不让由得叶初云心里头打一个寒战,叶初云赶紧说道:“千万别!”说罢,她双手紧紧地按住冀彤语的肩膀,望着她,目光深切地开口说道:
“六小姐,你现在的心,我都明白,有时候,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第二百三十七章:秋暮美人恩(一)
第二百三十七章:秋暮美人恩(一)文/有琳
说到这里,叶初云抿了抿唇,目光越过冀彤语的脸孔,望着不知明的远方,她的眸色变得迷茫起来,过了半晌,才喃喃地继续说道:
“我也曾经如此过,一心只想着一死就一了百了,不再有心痛、不再有难受,那个时候,我这里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双手捂上了胸口,眼眶涨得发红。
“可到了现在,我才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是傻,若当初我真的死了,我的烨儿他又怎么会能来到这世上呢?真的,若当初真的死了,我就错过太多东西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到了最后,再回想起来,好象什么都不再重要了,真的!”
她说得深切,让冀彤语不由得动容。
叶初云将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脸上竟挂起了一丝莫名的笑容,她望着冀彤语那苍白的脸孔,用那淡淡的口吻缓缓地说道馇:
“六小姐,真的,不要轻易寻短见,无论怎么样的风雨都会过去的,你以后还要做一名母亲呢,是吧?要是现在死了,你就只能化为一堆白骨,那将什么也不是了!”
她明明是在开解这眼前人的,但为何此刻她的心却揪得如此的痛?
两行清泪无声地从她的眼眶涌了出来,无法抑止----叶初云单薄的肩膀开始一下一下地颤动着---颤抖着--晟-
冀彤语不知不觉得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相互视着,相互鼓励着---在这倾刻间,有什么东西在两人心中滋生着,是友情?是惺惺相惜?
淡黄的光线照在两人的身上,给两人蒙上了一道光晕。
不远处的门框处,不知何时倚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男人默默地倚在那里,深邃的目光不曾离开过房中那女人的身影,直到女人轻声地抽泣着,那肩膀不停地抖动着,他的目光越发的深邃,仿佛能将那人儿熔化----
一阵秋风吹了过来,扬起了他额头的短发,露出了眉后一道骇人的疤痕为那深刻的五官增添了几分干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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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已至,天气一日比一日凉了,因为下雨,空气中总带着一丝寒意。
雨水连下了两日,终于停了下来,地上的落叶都被雨水打湿,提早化为了地上的污泥。
幸而是秋天,秋风一吹,外头的湿气很快变干爽。
冀公馆的下人们忙碌着打扫卫生,这时,一名穿着长长洋裙的苗条身影从花房走出来,沿着楼梯一级一级地走下来,走到了一半,女子不由身站定了身子,侧过脸孔,目光透过玻璃窗户望着外头,外头的光线照在她一脸的深思白皙脸孔上---高洁而贵气。
外头的枝头上,挂着一条条彩带,还有大红的灯笼---只是被雨水淋了两日,上头的红色都暗了许多,不再是那般的喜庆了,几名家丁正爬在扶梯上,欲要将这些彩带给拿下来。
看着看着,女人不由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心中一股惆怅感涌上来。
六小姐还是出嫁了,是的,她妥协了,答应嫁到了陈家。
大姨奶奶似是怕她反悔一般,将婚事办得很是仓促,她心中不免为六小姐暗暗叫屈,可那又能怎么样,只盼望她日后的日子会过得好、过得幸福。
叶初云更是知道,今日是六小姐去香港的日子,冀家的太太小姐们几乎都去码头送行了,不知为什么,她心中竟也很是不舍,但她却不愿意去送。
送行,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而那种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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