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本来就在气头上,纠正几次之后,也难以遏制地发火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你也犯?要不要我找个新人带带你?”
这人一遇到工作上的问题就格外严肃,说话从来不留情面,知道是自己不对,萧潇也不敢反驳:“我重新跟进。”
这副低眉顺目的样子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对面那位爷,他似乎更暴躁了,直接抽走那份报表狠狠摔在桌面上。
“嘭”一声,非常暴力的样子。
他怒目而视,萧潇一点也不怀疑因为这小小的失误对方真能扑上来咬死她。
好半晌他才从喉间溢出几个字:“交给陈昭。”说完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眉心锁的更紧,最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那之后贺渊没再交给她任何工作,萧潇心底多少有些感激。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点儿,她只觉得精疲力尽,很想找人说说话,可无奈温晚这几天回老家散心了。
小j也莫名其妙地被派往外地出差……
贺渊以前和她倒是关系不错,可眼下,知道他那点心思之后就再也不敢主动靠近他。
萧潇心事重重地出来大楼,一眼就看到倚靠在车边的男人。
经年之后,他似乎比以前更加有魅力,时光永远都是不公平的,它留在男人身上的痕迹,只会赋予他们更加神秘沉稳的气质。
萧潇站在原地,捏了捏手包带子才缓慢地走过去,既然对方找上门了,她再避着就实在太窝囊。
钟临泽嘴角含笑,慢慢地直起身,就是这么安静地站在车边也是一副再好看不过的风景。
下班的女同事,都纷纷好奇张望,又掩嘴窃窃私语。
“虽然唐突,可我觉得还是要见你一面。”钟临泽苦笑,话却说得非常沉稳,“小小,即使恨,我也庆幸地你还记着我。”
萧潇斜眼看他,忍不住笑出声:“钟临泽,我现在才发现你脸皮可真厚。你怎么能在那样耍了我以后,还以为我会原谅你?怎么,以为我非你不可了?”
一句话成功地让钟临泽变了脸色,萧潇心底却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被无声无息地甩了之后,她始终没机会见到钟临泽,最初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纠结,最后变成失望,这样的过程让她度日如年,终于在得知他婚讯的时候彻底垮了。
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一种男人真是残忍的可怕,爱的时候,恨不能将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不爱了,也恨不能将当初所有的好都收回。
想起那些过往,她只觉得更加羞耻,再看他时眼神越发冷淡:“要见面是吧?现在见过了。如果是希望我回心转意,那非常抱歉,我从来没吃回头草的习惯,更没这个打算。”
萧潇说的非常慢,脸上的表情认真到刺眼。
钟临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语气终于多了几分急切:“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好,我没得选择,如果不和她联姻,我什么都没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古怪落在了她身后,表情像是十分吃惊。
萧潇回头看了一眼,正好见贺渊冷淡地站在不远处,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清冷气息,狭长的眼角微微眯起。
她没想到的是钟临泽接下来的话,因为他朝贺渊点了点头,叫了声“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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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和钟临泽认识。
这是萧潇万万没想到的,她纵然想破头也猜不到会有这样的关系在里面,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各怀心思。
这两人似乎也很久没见了,几乎都是他们在交谈,萧潇始终沉默地吃东西,却渐渐得知了一些有用讯息。
比如:钟临泽隐瞒的家世有多殷实,以及和他联姻的那个女人贺渊也是认识的。
上次撮合温晚和贺渊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这男人的真实身份,原来是贺氏二公子,可惜是没多少实权的,一直以为身体原因被流放在国外。细细想来,他认识钟临泽也是合理的,只是……
贺渊一定知道她和钟临泽的所有的事,却一直不动声色,如果钟临泽不出现,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她?
饭局散的时候钟临泽坚持要送她,却被贺渊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我顺路载她走。”
他说着也不给钟临泽反应的机会,直接伸手揽住萧潇的肩膀,将人推进了副驾。
正好萧潇也有话要问他,索性配合地坐好。
钟临泽的脸上写满震惊,似乎这时候才嗅出了不对劲,可显然已经为时已晚。
贺渊发动车子离开,两人一路都没有交谈,等车子下了高架,萧潇这才克制地看他一眼:“你很早就认识我。”
“对。”贺渊回答的也很平静,目光一直清清冷冷地落在前方路况。
萧潇吸了口气,又说:“也知道我和钟临泽的关系?”
“是。”贺渊依旧是没有丝毫迟疑地承认了。
“连我们为什么分手,你也都清楚?”
面对她明显有些愠怒的语气,他还是没有片刻隐瞒地点了点头:“嗯。”
萧潇说不清楚心里此刻到底是什么感受,隐隐有些愤怒,却又有些难受。她对贺渊的感觉一直有些奇妙,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她是真心将这人当做朋友。
可对方似乎并没有这样想,他知道她更多的事,或许还有一些是她现在也不清楚的,可他始终没有坦白,亦或是打算一直瞒着她。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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