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逢团圆佳节,素来活泼的庄老情绪都不会太高。甚至有时,吃着饭都能老泪纵横;本就冷清的饭桌,总会透着股压抑的气息。
今年他们选择在夏川唐家团年,必然会比往常热闹,老爷子大概也不会过于伤感。
庄伟凡将车倒出医院停车场,倒车时眼前短暂一黑,四肢发软,无力的很;车子偏离原先的倒退轨道,车尾一不小心撞在了石柱上;
只听咚得一声,车身猛地一颤,他的额头重重磕在了方向盘上。
他的公文包从副驾坐上掉下去,检查结果从里面散落出来;他揉了揉额头,拾起检查结果,仔细又看了看,思付着是不是结果出了什么问题?
或者说,他是得了什么医院检查不出的隐疾?
庄伟凡心乱如麻,回家路上满脑子都是这几天的事。回到家,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又打电话给李医生说了情况,李医生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将检查结果拿错了?
李医生再三检查后,打电话告知他,他拿走的那份检查结果的确是他的,没有问题。
尽管医生给他吃了定心丸,他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待他买了菜回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当天晚上,糖糖回家一进门,一股温热的饭香扑面而来,那种一回家就闻到饭香的温暖感,像是一层毛毯,将她紧紧裹住,幸福也油然而生。
她放下背包,换好拖鞋去厨房洗手,庄伟凡在案板上切凉菜,他低着头在很认真的切菜,一句话也没说。
他系着荷叶花边的蓝色围裙,握着菜刀的手修长,指骨骨节分明,切菜、掌菜时指尖力度拿捏的很好;他低头切得很认真,似乎没有发觉到已经归家的糖糖。
糖糖在一旁望着他俊朗侧脸,心尖上顿时开满了桃花。她轻着步子走过去,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他,她的脸贴着他结实的脊背,隔着他灰色的毛衣,依赖满足的蹭了蹭。
庄伟凡切菜的动作蹲下,很明显叹了口气,“回来了?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还有爆炒猪肝!”糖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望着备菜板上那几道热气腾腾的菜,忍不住流口水,“老庄,我爱死你了!”
有好吃糖糖就激动,激动的拿头在庄伟凡的背上轻轻撞了一下。很奇怪的是,一向健壮的他,被糖糖这轻轻一撞,竟觉发疼,还忍不住还咳了几声。
糖糖听见他咳嗽,有点担心,“老庄,你怎么了?生病了?”
庄伟凡很轻松的笑了笑,将之掩饰过去,“没事,被洋葱呛了。”
糖糖也没听出什么不对,抽出手主动去帮他端菜。等庄伟凡炒完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坐下时,糖糖已经吃完了两碗饭,每一盘菜都被糖糖吃掉了一半。索性她还有些良心,给他留了一半。
他撇过头看糖糖用嘴咬着筷子,对着他直流口水,心里莫名一软,又往她碗里夹了两只鸡翅、两块排骨、两块红烧肉;
收到老庄满满当当一碗菜,糖糖觉得自己要幸福死了;有人给做饭、有人给夹菜的日子,简直不要太棒啊!
她往嘴里塞了一块软糯的红烧肉,肉汁裹着她的舌尖,让她口齿不清,“老庄,明天去了我家,你是跟我睡,还是睡客房啊?”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怪,庄伟凡挑了一筷青菜,反问她:“那你跟我回老宅的时候,是自己睡,还是跟我睡的?”
糖糖的脸嗖的红了,小圆脸差点埋进碗里,“人家是女孩子嘛,而且你去我们家,我爷爷奶奶、外婆、爹妈都在,我们又没有正式结婚,有点……不好吧?”
“那行,我让老常把机票改签到明天晚上。”庄伟凡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米饭,淡淡道。
“为什么要改签?”糖糖一边啃鸡翅,一边问他。
“明天一早去领证,等去了你家,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睡一起。”庄伟凡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平淡,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糖糖将嘴里的鸡骨头吐出来,“不好吧?”
“难道你不想跟我结婚?”庄伟凡看着她,一脸认真。
“虽然想,可是家里……”
家里都还没通报呢,他们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糖糖眼巴巴看着他。
“结婚证的事,我们做主;婚礼的事,他们做主,这不是很公平吗?”庄伟凡调侃她,“还是,你不想跟我结婚?”
“哪里有!没有人比我更想嫁给你!”被他这么一说,糖糖气鼓鼓的,扔了手中的鸡骨头,“明天就明天!”
第二天一早,糖糖回自己住处取了户口本,之后跟庄伟凡一起去了民政局。他们从进民政局填资料、照相,前后不过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糖糖拉着庄伟凡的手从民政局出来,抬头看着天空,七彩的光晕一圈又一圈,总让她觉得有那么点,不真实。
她撇过头问庄伟凡,“老庄,我们结婚了,你有感觉吗?”
庄伟凡咧嘴,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笑得很温暖,“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层。”
“为什么我没感觉?即使结了婚,以后我们也是同吃同住啊,我感觉没什么不一样。”糖糖边走边甩他的胳膊,走路时一蹦一跳,像个吃了蜜糖的天真小孩。
晚上在机场候机时,糖糖还拿着结婚证书发愣,她看着结婚证上跟庄伟凡的合照,会忍不住捂着嘴发笑。
离登机还有两个小时,见时间还早,庄伟凡索性取了眼罩,靠在沙发上打盹。
他睡觉的时候很恬静,加上他睡姿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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