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看那位选手脸色黑得都快跟地板一个颜色了,尴尬的相当下不来台。任仲夏却在‘认输’之后,转身从人堆里把萧然拎出来,搂住萧然的脖子把人琴室里拐,边走还边用英语超大声音的自语,“找对手,怎么也得找旗鼓相当的啊!”
任仲夏拐了萧然回到他原来那间琴室,脚后跟一带,把众人围观的视线,对手恼恨和一切嘈杂的声音给隔绝在门外了。
“那是谁啊?”萧然问。任仲夏刚在他们学校几天啊,这就斗出仇来了?
任仲夏不在意挥胳膊,“手下败将!上次在柏林就遇到过,拿了第六还敢跟我较劲!”任仲夏摆出一副吃到苍蝇的表情,“你说这要是第二的那个小德国佬找我私下单挑我也就认了,你一第六的死棒子还有啥不服气的啊?”
柏林青年钢琴赛也是很有名望的赛事,按说拿第六,水平跟任仲夏的差距决不会很大,不至于像今天这么明显的……萧然耸耸肩明白了,也许俩人琴技差距并非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悬殊,可好巧不巧的,刚刚那位选了一首颇重气势、风格雄壮的《英雄曲》,所以这气势一旦被压下三成,整体感觉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正符合了这两天萧然跟任仲夏热衷的乐曲的感情和灵魂的争论。
这么快就被活学活用了……师兄,你太强了!
“别给我发呆,过来!”任仲夏摆出师兄款,他心里还带着被那不知死活的棒子惹出来的火,赢个棒子算什么得意,若能压倒萧然嘛……“先来肖邦的《降d大调》,看我今天怎么蹂躏你!”任仲夏边卷袖子,边‘目露凶光’地盯着萧然。“不赢你,我难称大师兄!”
两个小时过后,俩人一前一后从琴房出来,萧然笑眯眯的看着任仲夏,开口,“任师弟……”下一秒被任仲夏暴力地卡着脖子拎出琴房。
俩人没分胜负,可谁让任仲夏有言在先,不赢便为输。俩人直奔校门口某家点心屋买芝麻糕,任仲夏对那些甜甜软软的东西没兴趣,可谁叫他‘输’了啊,他是负责掏钱付账的。
因为那场斗琴,本是来打酱油的任仲夏在萧然他们学校一战扬名,这没啥奇怪的,但任仲夏万万没想到,那个被他狠狠羞辱的死棒子也随后风光了一把。这也怪萧然他们学校里的某些学生自视甚高。就算全奉准被任仲夏完全压着打,很大程度上也有任仲夏取巧就势的因素在,并不能代表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就是那么明显。人家是柏林青年大赛的第六名,又岂能等闲视之?
可惜,更多的人只看到了表面差距的‘势’,而没有看到真实水平的‘力’,大概觉得全奉准徒有其表,有很多人就有点跃跃欲试。你想想,如果能压倒一个柏林青年赛的第六名,那是不是代表自己也……
结果,就跟全奉准挑战任仲夏一样,这些挑战全奉准的人,最后全是自取其辱。一来二去,最后反而恢复了全奉准应有的实力与名声。不管人家任仲夏怎么鄙视全棒子,人家那是柏林青年赛里第一名鄙视第六名的恩怨纠葛,你一寻常小虾米够得着人家么?再说,他们都是鲁宾斯坦大师赛的参赛选手,有资格被举荐参赛的,你以为只有年满二十这一个限定啊?
有任仲夏和全奉准做标准,寻常同学对鲁宾斯坦大师赛的整体水准就有了一杆秤。在大师赛临近的关口,不少参赛选手都陆陆续续的到了,在任仲夏的眼里,说众星云集也不为过。新的练琴房对持有大赛资格的选手7x24小时开放,是很便利练习,可这样一来,比赛还没开始,硝烟味就已经很浓了。
任仲夏,树的影人的名,从小到大在钢琴殿堂阶梯上杀出一条血路来着,这回遇到多少宿敌和多少被宿敌宣传过的未曾蒙面的敌人啊?全奉准不是第一个被他踩在脚下的挑战者,也绝不是最后一个。短短四天,新琴房可热闹了,任仲夏用其华丽的风格先后碰撞了五个挑战者,围观的人一次比一次多,对手一次比一次来头大,声势也连带着跟涨,至于说挑战的结果……看任仲夏那高翘的尾巴就知道了。
没办法,任仲夏钢琴技巧绝对没话说,在以情取胜,以势造势方面,他背后还有一个狗头军师林萧然呢?师兄弟联手给人家挑战者下套,借势逼得人家满脑门子汗,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翻身。如此一来二去,明面上成全的是任仲夏的名气,背地里用这种方法,俩人把值得关注的对手们的底儿摸了大半。
“今天这个怎么样?”又一场挑战之后,萧然用眼神无声询问。
任仲夏离开琴凳,离开琴房,压根没管围观群众和对面琴房的对手,连句招呼都没打,长手一伸勾着萧然的脖子,翘着尾巴往外走了。出了人群包围圈,低声的说,“你觉得差距是不是没那么大?”
“嗯。”萧然点点头,但是,“我觉得他的感情洽和好像有点问题……嗯,感觉……特别标准,好像用尺子量的,缺少激情?”这只是萧然的感觉,他的水平还没有可以对旁人评个子丑寅卯的程度来,只是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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