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滑稽的小丑,不值得人尊重。他其实有些和齐诺的父亲齐清之相像。两人都十分依靠自己过去的经验做决定,而且控制欲很强。
但他们两个有一点不同:齐清之不支持齐诺搞音乐,因为这一行超出了他的人生经验。但他不会支持,也不会阻拦——等到齐诺当年真的证明了自己,他便转为支持。这是齐清之出于一个创业商人背景的做法,他给自己的子女铺路,如果他们不想走,就得证明自己能行。
而沃林顿先生的做法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出于自己的偏见,对自己年幼儿子每一次展露演戏yù_wàng的时候,都用尽嘲讽,希望他放弃,去当一个律师或者医生。
齐诺和克莱德父亲相同的不支持,让他们两个只能靠自己。可齐清之放养式的任孩子闯荡、和沃林顿先生的百般嘲讽和阻拦,却导致了自己孩子的截然不同。齐诺越来越斗志昂然,而克莱德却越发自卑阴郁。
有些人总觉得小孩子是不记事的,但实际上,童年时期的阴影,很可能伴随这个人一辈子。
在克莱德三十岁左右的时候,他的事业终于逐渐稳定,和齐诺的关系也愈发家庭式之后,他似乎才完全地脱离了童年时期的阴影。
克莱德每年都寄给他的父母一大笔钱,每个月给妈妈打电话,但他已经五年没有和沃林顿先生说过一句话了。五年前,他给他打电话,想告诉他关于齐诺的事情。沃林顿先生说:你最终还是成为了演员,我为你感到羞耻。
克莱德以为自己不再在意他的话,但实际上,他心闷了半个月才缓过来。从那之后,他发誓他不再跟自己的父亲联络。
直到现在,克莱德的母亲因为沃林顿先生七十岁的生日而给他打来了电话。
“我不回去。我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克莱德重复道,“相信我,如果你想让我的父亲好好地过自己的七十岁生日,我就不应该出现,给他添堵。”
齐诺也有一点为难。
“我知道他对你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但是……你准备一直这下下去吗?”
“是的。”克莱德说。
“直到他去世?”齐诺问。
克莱德的嘴唇微张,又合上了。他那好看的眉微拧着,显得有点生气又难过。
“我能怎么办?”他低落地说,“父亲讨厌我。”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而我也不想原谅他。”
齐诺注视着他,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克莱德的手指。
“如果我们结婚的话,要怎么办?”她缓缓地说,“你要邀请他吗?”
克莱德的目光动了动,他看向了齐诺。
过了半响,他缓缓地开口,“我就回去这一次。如果他还是老态度,那么,以后我不会再和他见面了。”
……
一个月后,旧金山,齐诺跟沃林顿夫人通过电话之后,两人总算开着车找到了正确的地点。克莱德的父母搬到旧金山这么多年了,克莱德还没有来过这里。
眼见着一辆车停在了草地外的马路上,沃林顿夫人放下电话,离开了窗口。
“各位,各位,克莱德到啦!”她向着屋里众多前来参加约翰·沃林顿先生生日的亲朋好友们说,“大家一切照旧就好,不用觉得太过惊讶。”
“不惊讶?现在他可是个巨星耶。”沃林顿夫人妹妹的女儿说,“玛姬阿姨,我好想要他的签名照。”
“今天是你约翰叔叔的生日,不是什么粉丝见面会!”沃林顿夫人说。她又看向自己的丈夫,“约翰,你今天一定要管好自己,不要再说不该说的话了,好吗?”
沃林顿先生没有回答,只是轻哼了一声。
玛姬还想再说些什么,门铃已经响了起来,她连忙转过身去开门。
她抬起头,对上了克莱德的目光。
“哦,我的儿子……”玛姬夫人喃喃道。克莱德弯下腰,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因为约翰和克莱德之间的僵持,搞得玛姬也和自己的儿子聚少离多。老夫人再抬起头,眼里已经有点泪光了。
她透过克莱德的肩膀,看到了他身后的齐诺。
“诺拉,好久不见!”玛姬说。齐诺露出笑容,两人拥抱在一起,然后,玛姬夫人向后撤了撤,“来吧,孩子们,进屋里。”
齐诺和克莱德走进房子,才发现来了二十多个亲戚,客厅里满满当当全是人。克莱德基本跟他们都认识,便一个一个问好,齐诺只见过这之中的几个。
“诺拉,你还记得我吗?”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过来,他笑道,“我以前小的时候老跟你们两个一起玩。”
“我当然记得你,乔治。”齐诺露出笑容,“上一次见面,得二十年前了吧?你当时故意把克莱拉开,将里面的书倒在地上。”
乔治的笑容一下就变得僵硬起来。
“对……然后你揍了我。”他干巴巴地笑道,“果然是你,诺拉,还是这么记仇。”
齐诺抬起头,看到克莱德已经被他的亲戚们包围了——很明显,他们对于克莱德这个人,比对他带回来女朋友、或者老约翰的生日都更兴趣,几乎所有人都围着他,玛姬夫人也一脸骄傲。
齐诺侧过脸,看到淡绿色花纹的墙壁上挂着用气球做出的‘生日快乐’标语,在标语下是一个长长的足够容纳下所有人的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菜肴。
约翰·沃林顿先生一个人坐在桌边,他穿着格子衫,头有点秃顶了,脸上也布满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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