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的一个人忽然成了你夫君,更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同你说,“夫人,别来无恙啊。”着实有些吓到,看着沈容卿的神色阮袭沉下了心神,看着门外脚步声逐渐远去才出了声,“你......,抱歉,我方才只是......”
“无碍。”他满不在意答了句,拂了拂衣物上本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地打量了眼屋内的摆设,先前他在屋内听得清清楚楚。原先不过以为这姑娘和姑姑不过是利益之交,眼下看来姑姑倒是没找错人,“早知你如此性子,我便就光明正大走进来了,怎还会被你划上一刀?”
“......”
阮袭看着他,心中有些骇然。仅仅一句话她自然是不会信的,可不知为何,瞧见此人第一眼就觉得此人莫名地可信。若是没有脸上的烧伤和嗓音,以他这样举手投足的气度似乎本该就是沈容卿的模样。只是感觉总归是感觉,她压下心头的震惊,出声问道:“方才门外......”
“她一贯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若是没有那场大火...她大概已是我的妻了...”言语中竟然有些感慨,阮袭微微愣神,觉得此时有些玄乎。
气氛一时尴尬开来,他们那场不算大婚的大婚中,阮袭不过是匆匆上了几柱香便成了他的妻。眼下他忽然出现,多了个自己不曾认识的妻子,更是多了个年已五岁的孩子,想必很是无奈吧......
“我同沈贵妃之间,不过是场交易。我们......”顿了顿,斟酌着措辞,正欲开口却被他抢了先,“今日有些晚了,阮姑娘早些休息,至于青竹印鉴...便先放在姑娘这处,待日后我再来取。”
他打断她的话,阮袭有些呆愣地嗯了句。她是想说两人不过是一场在北都风云中身不由己的一场婚事,虽仅是为了延续沈家香火,可也算是穆承垣亲自下的旨意......想必他也猜出了她要说什么,他在深夜出现在沈园自然是不想让旁人直到自己还活着,故而同阮袭的这桩婚事也得继续下去,不过是场双方得利之事。虽是有些荒唐,但从一开始就是荒唐的,也并非不能接受。
看着他身上披着同夜色相近的披风跳出窗子走进了黑暗中,阮袭叹了口气,好似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了一起。忽然想起什么,抓起一旁的东西就追了上去,“等等。”
沈容卿身影顿住,看着她小跑过来,她有些内疚看了眼他胳膊的伤,没说什么。只是垂首小心地用帕子擦拭撒了些药上去,又小心包扎着,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这药倒是好药。”
手上动作顿了顿,只当作没听见,待打了一个不甚规整的节,他又道,“有劳了。”
礼遇妥当,阮袭笑笑,想起苏凝这几日必然日日都会来沈园讨要青竹印鉴,斟酌着还是出了声:“我不会向旁人透露你出现之事,这一桩婚事不过顶了个名号。你既活着想必也无须我来顶着淮南沈家的名号,只是我...有些需要这个名号...若是日后苏姑娘觉得委屈的话那日后我自会离开,眼下却有些不行......”
“呵,阿凝...她日后自会遇到旁的良人...”他说这话时有些恍惚,微微颔首告辞离去。
她知晓他的意思,眼下沈家一无所有也不能有什么,若是真心在乎自然舍不得委屈半分。手中瓷瓶微凉,她忽然觉得有些落寞,自顾坐在一旁的木栏上有些发愣。
所有思绪都在脑中,困意倒是被驱赶了干净。回屋随手拿起桌边的一本书在烛火下翻看着,可看清当中的字迹时呆了呆,这是方才沈容卿落下的?字迹清俊却又收敛得当,很是脱俗,不禁感慨了声这同自己幼时练过几年的字倒是一模一样,不再打探什么将书页合上。摸索着找出兄长先前带过来的《淮南陵志》一一翻看,上头记得都是早些年淮南陵的趣事,可现下翻开看竟瞧见提到沈家的不过寥寥几语,大多都是些文采fēng_liú,便再无其他。
想起方才那沈容卿的模样,顿了顿,她并非以貌取人之人,只是觉得有些惋惜。父王谋逆后,以三十万西北大军兵符换他兄妹二人双全,可只有他二人才知晓,他们西北阮家的儿女宁愿死在沙场也不愿意这般寄人篱下地苟活。以沈容卿这样的身份与才华,骨子里自然有的是沈家风骨和文人清傲,整整十三年都被人以为是死在了淮南沈家,他这些年...所受煎熬也不会比她兄妹二人少......
但是如今穆承安暗中潜到北都,卢振业也来了北都,兄长也卷入了这北都大局中。偏偏这时她刚猜测沈容卿的生死他人就出现在了沈园,巧合地像是早有预谋......
☆、鸿允学馆
一连几日地应付苏凝,阮袭着实吃不消。
她向来闲散惯了,正巧一大早阿银便来敲门问她可有时间送他去鸿允学馆,自然是有的。两人便舍了小迦一道出去,她也想瞧瞧这世人盛名的鸿允学馆是何模样,好在有阿银在倒没被拦住。
这鸿允学馆当中有三处院落,阿银所在那一处正在最前头,谁知这一路被阿银领着已是不少人看了过来,这一路又是径直走向夏夫子的屋子更是惹人多看了两眼。
“阿袭,你得先......”阿银难得吞吐起来,阮袭看得想笑,莫不是阿银今日叫她来其实是被夫子罚的?果然不出她所料,刻意抿唇未说话,伸手扣了扣门,很快有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个面上很是肃穆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在阿银与她身上打量着。没说什么倒是很有气场,阿银垮着脸拉她进去,“夏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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