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不就是为了那一样东西吗?
可是喉咙里像是塞了东西,什么都说不出来,她骄傲的自尊让她低不下去这个头,灰败的眼睛里,被他的话语深深刺痛着。
刘野不解地看着她的反应,从小到大,她都是目的明确,想要什么都会不计一切代价地得到,从来不会有犹豫的时候。
他扳着手指,“我把那套俄罗斯套娃送你,还有你想了很久的限量版维尼,甚至那个签名的篮球,我也可以割爱,你想要的,我统统都给你,你还有什么条件?”
白菲突然笑了,不是平日里明艳如春日暖阳的笑,而是有些落寞,她张了张嘴,像是在呓语,“单单就是给不了我幸福,是吗?”
刘野敲在桌面上的手猛地一紧,脸色大变,他脑子里放电影一般回想着,突然眼神一转,抓着她的肩膀,像是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不会是……啊,不可能的……”
“呵,”白菲惨笑一声,挥开他的手,“在你看来,这就是个笑话吗?我果然是自取其辱。”
直到她摔门的声音响起,刘野才抱着头,不敢置信地消化刚刚得到的事实。
白菲,竟然喜欢他?
她不喜欢洋娃娃,不喜欢蕾丝裙,从小就舞枪弄剑,跟他算是臭味相投,即使后来上学不在一起,也相约每个礼拜去打篮球。
她从来都不是拘谨的人,也放得开,跟他的哥们也能打成一片,久而久之,他也就没把她当成女生了。
那次在游乐场碰到,他怕季海棠误会,所以才对她冷淡,事后还被她狠狠嘲笑了一番,说什么重色轻友,要女人不要兄弟。
他尴尬地赔笑,却没想到这次的重逢竟然扯出一桩荒唐的婚事。
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管是他跟白菲的交情,还是对于季海棠的感情,都容不得他接受。
可是,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刘书记懂得捏他的软肋,几句话就说得他不敢轻举妄动。
白菲倒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置身事外,像是个旁观者。
每次向她抱怨,她也只是笑,“一点小事而已,用不着大动肝火吧。”
他无奈,把自己的苦衷和盘托出,他记得那天,她沉默了很久,只是问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女生吗?
他郑重地点头,无异于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
白菲扯着笑,拍他的肩膀,却不发一言。
从那之后,越加频繁的出现在他面前,占用他的休息时间,无礼地要求他陪她买东西,甚至在季海棠工作的地方出没,他心惊胆战,却不敢有怨言。
他清楚白菲的脾气,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也就放纵着她的行为,也许是心不在焉吧,他没有感受到白菲看他的眼神更加热烈,也没有感觉她在自己身边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刘野懊恼地敲了敲桌子,抓着自己的头发哀嚎着,“如果当时多注意一些,怎么会允许事情发展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白菲肯定是不会放手,即使他不愿意,她也要先得到了再说。
他再清楚不过,这是她一贯做事的信条。
突然想到季海棠,翻了翻日期,想起那天她笑着说,“头发都这么长了,夏天肯定很热,周末我帮你剪了吧。”
那时他沉浸在温柔乡里,被她的笑容迷惑,点头点的不由自主。
也许是那天她刚好洗完澡披着头发,所以他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深邃。
抓起电话拨了号码,响了两声又急急地挂断,他想听到她的声音,却又怕听到。
心里却还在希冀着,她看到之后会打过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她说话而又不用背负歉疚感了。
你看,他多么虚伪!
季海棠这几天忙得是焦头烂额,晚上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想,一觉睡到天亮。
桑朵还有工作,她只能做了饭医院家里两头跑,季知明的病还要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并发症。
她做好饭,给桑朵留了一份,就往医院赶,匆忙中手机忘在了沙发上。
楼下出租车司机还在按着喇叭,她拿起饭盒就蹬蹬蹬地下楼。
季知明刚醒,他最近睡得时间很长,有时候吃饭的时间也没醒来,她只好跑医院的食堂,拜托师傅帮他热菜。
她把保温壶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拨了一只香蕉给他。
季知明半晌没动,她只好叫,“爸,你想什么呢。吃香蕉。”
“哦。”
他伸出常年握笔长了厚厚老茧的手,慢慢摸索着,朝着她声音的方向,谨慎地判断着。
季海棠心一紧,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心里形成。
她屏住呼吸,没有出声,悄悄移了一下手臂,看着季知明茫然的眼神,她再也忍受不住煎熬,扑到他怀里,“爸……”
一个字就泣不成声,季知明摸到她的脑袋,慌乱地安慰,“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嗯,我不哭,您吃香蕉。”
这次她把香蕉放进他手里,看他慢慢吃完,把香蕉皮扔到垃圾箱里,然后把床上的桌子拉过来,打开保温桶,“爸,你先吃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去吧去吧。”
季知明松了一口气,听到关门的声音,才摸索着拿到筷子,凑到里面闻了一下,小心地夹着菜。
季海棠站在门外,紧紧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医生的办公室里。
听了她的叙述,医生扶了扶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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