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清晰的意识到,眼前的人,还是池昭阳,但却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池昭阳了。
这时候,追赶温蔷的人也赶到了这个包厢前面。
温蔷下意识地小步往池昭阳的方向挪了挪。
强子在门口大大咧咧地喊,“温大小姐,咱们就别玩躲猫猫的游戏了,都多大人了啊。”
张锴满脸阴沉地跟在强子身后,他身上的红酒液已经处理过了,但毕竟时间短,处理得不够细致,所以他的发丝还湿漉漉的,衣服上也有几滴红色的酒液,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而这份狼狈,是温蔷带给他的。
张锴在强子身后不耐烦地说,“把她给我带出来。”
强子笑眯眯地说,“好咧,锴哥。”
他们在外面交谈的时候颇有些肆无忌惮。
就连在包厢里的三个人,都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外国友人皱了皱眉,抬头关切地问温蔷,“这位小姐,你遇到麻烦了吗?”
温蔷咬了咬唇,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的她,实在是太狼狈了。
她父亲濒临破产的这一年,她从天堂,一下子就掉到了地狱。
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温家大小姐,而是将要为了生计而汲汲营营的普通人。
在今天之前,其实她从来都没有幻想过自己再和池昭阳重逢的场景。
但就算有一天他们会重逢,也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场景。
此刻的她,每一根头发丝,好似都在诉说着她的狼狈。
她再也没有一丝一毫曾经趾高气扬的模样。
外面还有不断奚落嘲讽她的人。一样一样,都无情地指出,此刻的她有多落魄。
她的下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来。
下一秒,强子直接冲进了包厢里面,他本来是想直接把人给带走的,但是等他看到包厢里坐的着两个人之后,他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
他有些意外地对着其中一个人直接喊了出来,“池总?”
池昭阳这时候早已经放下了酒杯。
即便接连被两个人打断了用餐,他脸上的情绪也丝毫不显。
他慢条斯理地用右手解开了自己左手的衬衫纽扣。然后把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了一小截极具力量感的小臂。他像是丝毫没有留意到强子难看的神色,动作优雅却缓慢地接着将右手的衬衫纽扣以同样的动作,慢悠悠地解开。
等这些动作做完,池昭阳才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强子,似笑非笑,“沈二少有什么指教?”
虽说他称呼强子为二少,但其中其实并没有多少敬意,反倒带着几分玩笑意味的轻视。
还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漠然。
外国友人脸上带出了几分笑意。
因为这是典型的池昭阳式嘲讽。
强子也知道自己当不得这一个二少的称呼,他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说完之后强子才想起来自己是有事的,怎么能说没事呢?
他嘴巴一张,立马就想改口,但是这时候池昭阳已经赶人了。
池昭阳的语气有些淡,但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他一挥手,示意道,“如果没事的话,请你离开。”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强子怎么也没敢在池昭阳的眼神下改口。
这三年时间,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早已经认识到了池昭阳这个人的可怕。
他不仅眼光独到,投资的行业是这几年势头最猛的电竞,而比他眼光更独到的,是他的手段。
池昭阳,这是一个他绝对招惹不起的狠角色。
这人,面冷,心更冷。
强子谄媚地笑了下,“池总,您继续您继续。”说完,强子就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张锴看到他一个人出来,有些不满,态度不太好地问,“她人呢?”
强子左右小心地看了看,然后才凑到张锴耳边,小声地说,“池总在里面,我不敢强制地把人带出来。”
张锴阴沉沉地又抹了一把脸。明明脸上的红酒液早就已经擦干净了,但他还是感觉脸上黏腻腻的,不舒服。
连带着心里也不舒服。
怎么会这么凑巧,池昭阳刚好在这里。
不过听闻池昭阳最不爱管闲事,怎么这一次,倒是无意中帮了温蔷一把?
张锴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
他一挥手,狠狠地说了一声“走”。
温蔷人就在京城,总不会插上翅膀飞走了的。
他们啊,来日方长。
听到门外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的声音,温蔷才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自己发出的动静已经足够小了,但没想到还是被池昭阳察觉到了。
因为她看到他拿餐巾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
一安心下来,温蔷就觉得自己的脚踝处火辣辣的痛。
今天来赴约,虽然她一直往简单里打扮,但也不会过分简单。
出门的时候,她穿的是一双五公分的高跟鞋。
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加上五公分的高跟,刚刚好能到一米七。
刚才她四处逃窜的时候可能一不小心扭到脚了。
毕竟是五公分的高跟,穿着不可能跟球鞋一样轻便。
此刻,脚踝处有刺痛之感。
她现在只想坐下来好好揉一揉自己的脚踝,但是包厢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包厢里面就只有她一人站着,很突兀。她就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无意间闯入了别人和谐又安静的聚会。
这时候,池昭阳淡淡开口,“还有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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