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过两本书,将还未封皮的奏疏压在最下面,冷声将来人唤了进来,问道:“怎么回事?”
“主子爷,乌雅格格身体不适,想请您过去瞧瞧……”被问到头上的小太监浑身发抖的回答道。
“爷又不是大夫,身体不适就去请太医啊!”这是后宅女眷争宠的老招数了,四爷一听就是一肚子的不耐烦,冷声嘲讽道。
考虑到乌雅赫赫和自个儿那层比较特别的亲属关系,他还是招呼着苏培盛去准备好灯笼,打算亲自去一趟秋雨楼,同时他也没有忘记那份还未上封皮的奏疏,交代王以诚将封皮补好,琢磨着明个儿先带进宫里去,视情况再定,到底是在大朝会上呈上御览,还是私下里送到三希堂给皇上先过目。
安排好这些事,他这心里就算是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秋雨楼,乌雅赫赫是真的身体不适,连日照顾着吴嬷嬷,吃不好、睡不好,本就是娇生惯养的闺阁小姐,可不就是一下子就病倒了。
不过小太监跑到书房去给四爷报信这件事,却不是她安排的,而是小太监暗地里自作主张,传信的小太监是被她安排去正院找福晋请太医的,小太监跑到半路,听其他太监说起四爷竟然在正院用过晚膳就回了书房,便直接脚下一拐地来到了前院书房。
乌雅赫赫知道四爷过来的时候,自个儿还有些不敢相信呢!
只是事情已经出了,她就是想要解释,怕是也没有人会相信,她也就没有再特别解释,满脸病容地躺在床上,安心地等着四爷安排请太医等琐事,嘴角微扬地瞧着格外认真的四爷。
至于自作主张去书房传信的小太监,她也没有想要责罚,到底是歪打正着了不是。
再说正院,这后宅女眷请太医,即便是四爷安排人去前院请太医,也不可能不通过尔芙这位嫡福晋安排,尔芙收到秋雨楼要请太医的消息,还没等她将对牌递到来人的手里,便认出了来人是四爷跟前儿伺候的一个小太监。
她本来都已经快要递出去的手缩回到了跟前儿,笑着问道:“你是叫保福吧?”
“福晋主子,您记得奴才的名字!”被叫出名字的小太监闻言一喜,笑着答道。
“我记得你是在四爷跟前伺候的文房太监吧?”尔芙也是笑着点点头,继续问道。
“对对对,奴才就是在前院书房伺候主子爷笔墨的小太监,福晋主子好记性!”
“你怎么会去秋雨楼伺候呢?”
“奴才一直在书房伺候主子爷的笔墨,并没有被派到秋雨楼伺候。”小太监闻言,满脸疑惑的解释道,似是不懂尔芙为何会这么问似的,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忙住了话茬。
“哦,这是请太医用的对牌,你快去吧!”尔芙得到了自个儿想要的答案,便将已经从锦盒里拿出来的对牌,递到了小太监的手里,似是有些不快地摆摆手,催促着小太监快些去前院替乌雅赫赫请太医了。
不过小太监前脚才离开正院上房,后脚尔芙就收敛起了脸上的怒容,笑着摇头自语道:“看来是有人想要我和秋雨楼那位乌雅格格对上啊……”
“主子,那咱们怎么办呢?”诗兰爷瞧出了这点,忙低声问道。
尔芙微笑着,端起手边微凉的茶水抿了口,冷声嘲讽道:“不管是谁的安排,这安排都有些蠢,能够被四爷留在前院书房伺候的人,那是一个比一个精明,要是没有人特地嘱咐,保福怎么可能这么蠢呢……
既然不是聪明人的安排,那也就不需要太担心了。
好了,秋雨楼的乌雅格格身体不适,我作为嫡福晋,怎么都该过去瞧瞧,何况四爷还在那边呢,咱们要是不去看看,怎么对得起这人费尽心思的安排呢!”
说完,尔芙指了指门边衣架上挂着的那件淡紫色滚凤毛边儿的披风,又吩咐诗情去取来外出要穿的羊皮小靴,穿戴整齐地往秋雨楼走去。
一会儿工夫,还不等保福去前院请了太医回来,尔芙就领着诗兰等人到秋雨楼了。
她满脸堆笑地来到乌雅赫赫的床前,先伸手试了试乌雅赫赫脑门的温度,又替乌雅赫赫掖了掖被角,做足了贤惠大妇的谱儿,这才细声问道:“怎么好好地就突然病倒了呢,该不会是早晚贪凉,冻着了吧!”
“婢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用过晚膳,觉得反胃,才要起身就突然晕倒了……”
“反胃……兴许还是一件喜事呢!”尔芙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按住了要坐起身来的乌雅赫赫,带着几分同喜同乐的架势,柔声说道。
“这……应该不会吧,婢妾的小日子一直很准确,前两日才过啊!”乌雅赫赫有些不敢相信地摇头说道。
“甭管是怎么回事,等太医过来瞧过就知道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些才好,你好好躺着吧!”尔芙笑笑,并没有将乌雅赫赫的话放在心上,左右太医很快就会过来了,到时候是怎么回事,一切也就有定论了,而且她也不认为乌雅赫赫有孕是什么喜事,这近亲结合……啧啧啧啧,想想还是蛮刺激的。
只是她是真没想到乌雅赫赫会这么突然就闹出疑似有孕这种事来,还真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呢,想想佟佳贵妃曾经的那番话,想想现代医学给出的亲近结合各种弊端,她都不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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