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芷旋侧身面对着他,伸手摸向寒哥儿所在的地方,因着手上感触与预期的不同,猛然睁开眼睛,目光焦虑。
看到袭朗,稍稍愣怔,缓缓笑开来,“你回来了啊。”
袭朗微笑,“嗯。我把寒哥儿抱出去了。”
“怎么也不唤丫鬟添床被子呢?”香芷旋撩开被子,分给他一半,“快过来,晚间还冷呢。”
“还没想起来。”袭朗笑着到了她身边,把她揽到怀里。
香芷旋环抱着他,手臂微微用力,“以后能时不时地回家来了么?”
“每日都会回来。”之前的忙碌,是为着谋定而后动,眼下诸事只需照着他与蒋修染的准备行事即可。
“那太好了。”香芷旋满足地叹息一声,“你不在家,我总是心里没底。”
“知道。这一段苦了你。”他点了点她的唇,“想我没有?”
她淘气地笑,“哪有工夫想你啊。”
他便加深了亲吻,“我看看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说着话,手势辗转,勾动一帘风月。
……
翌日一早,香芷旋被某个不知餍足的人缠着起不得身,身形大敞大开地在他身下,随着他作乱的唇舌、手势喘息连连。
他的唇自她胸前起伏上移,灼热地封住她的唇,轻柔沉身。
香芷旋忍不住轻哼一声。这个男人,让他憎恶的那些人陷入要死要活地境地之后,开始要她在他面前要死要活的……
袭朗和她拉开距离,垂眸看着衔合处,轻轻喟叹。
香芷旋就没好气地拧了他一把。
袭朗扣住她膝弯,点了点她的唇,“看看?”
“……”香芷旋微红了脸。
“看看——”他一记用力,“我是怎么要你的,你是怎么要我命的。”
香芷旋勾低了他,用力地咬了他的唇一下,“再胡说八道,今晚不准回房!”
他低低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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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早间,寒哥儿欢欢喜喜地由父亲抱着、母亲陪着,去给祖母请安。
宁氏笑得合不拢嘴,满目欣慰。
随着袭朗回府,府里上上下下的心绪愈发安稳,连带的使得亲朋也忽略以往阴霾,如常度日。
进到四月,香芷旋问过袭朗的意思,让含笑继续留在府中——因着赵虎还未随秦明宇返回,赵贺又不愿意错失二弟喝自己喜酒,他与含笑的婚事便延期到了冬日。
到冬日,怎么样的局面都该安稳下来了。
随即,香芷旋听说了一些让她不快的事:
先是秦明宇和叔父回京途中屡次遭遇截杀,十分凶险。
之后便是香俪旋那尊活菩萨平日来往的人有一两个似有不妥——
春日□□之前,皇后将她宫里适龄的宫女逐个许配了人打发给了一些六七品的官员。香俪旋现在来往的两个人,正是那些宫女之中的人。
皇上多年信佛,皇后也跟着信佛多年,便熏陶的身边那些人说起佛道都是头头是道。香芷旋与那两名官员之妻,正是在有名的法师讲经时遇到的。
同道中人,自然是一拍即合。
两个人,一个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的妻子贾氏,一个是五军都督府都事的任氏。
她们的夫君都事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她们眼下也已失势,可香芷旋因着她们曾或进或远地服侍皇后多年,无从心安。
是,说起来大姐与她们有所交集也属正常——钱学坤现在官职也不高,却不乏很多人因着钱家是袭朗的亲戚从而上门拜望——官职高的都跑来袭府谄媚逢迎了。但是这到底不正常,谁都是这样,知晓的事情多了,便不能不多思多虑。
香芷旋让蔷薇去传话给香俪旋:不要再与那两个人来往。
香俪旋只回了一句疑心病太重了。
香芷旋扶额,又让蔷薇去敲打大姐:要是出了事,她不管。
香俪旋便又回一句:谁要你管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香芷旋只能保持沉默,再者,也是府里七事八事的不得清闲——袭胧的嫁妆要正儿八经地开始筹备,西府二老夫人、姚氏的情形也不大好,加上安哥儿、宜哥儿的学业,再加上一个正是淘气却可爱得让人无可奈何的寒哥儿,她实在是分身乏术。
姚氏也不知是得了谁的指点,一有个大事小情的,便来请示宁氏或是香芷旋。两个人都挺无奈的,前者推说当家的是四儿媳,后者只说你们家里的事,我怎么好置喙。
私底下,香芷旋觉得姚氏这种人有点儿意思:也不在明面上跟二老夫人生嫌隙,大事小情的就是让人心里不痛快,这种分寸可不好拿捏,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宏哥儿满月酒前一日,姚氏找到香芷旋,商量道:“四嫂,明日我娘要过来喝满月酒,与我提了一句,说能不能带上我两个妹妹,让她们跟来开开眼界。”
香芷旋笑意浅淡,“明日不管谁来,我都会笑脸相迎。”回的是说了跟没说一样的话。
姚氏就笑,“那我就让人去告诉我娘,只管带两个妹妹过来。”
这倒好,怎么样的话都能顺坡下驴。香芷旋凝了她一眼,“六弟妹,东府西府早就分家各过了,你平日有什么事,跟二老夫人商量就行,总来找我可不合适。”
“我也知道府里的情形。”姚氏眼巴巴地看着香芷旋,“正是因为知道,凡事才来请示四嫂,听你的吩咐。那边我的公公、大伯还在护国寺,婆婆是蒋家那边的人……”
香芷旋笑意深了一点儿,“你这话说的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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