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雾气,状似悠闲的又问了一句:
“对了,你之前说你舅家搬来了建康,你妹子如今住在舅家里吗?”
听潘辰忽然问起了她舅家的事情,玄参下意识的敛目,停顿片刻后便做出了反应:
“是,娘娘怎么忽然想问奴婢这些了?”
潘辰跟一尊佛似的窝在椅子里,听玄参这么问她,不禁笑了:“就随便问问,要不然坐在这里干嘛呢,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呀?”
玄参脸上一红,对潘辰勉强笑了笑:“哦,是。”
潘辰转头看了玄参一眼:“玄参,你今儿怎么反应那么奇怪呀?莫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
玄参心中一紧,赶忙否认:“娘娘多虑了,奴婢昨儿晚上没睡好,精神有些不对,娘娘这里若是没什么吩咐的话,奴婢就退下了。”
潘辰没有说话,目光盯着玄参,然后点了点头,玄参便福了福身子,转过身去,挺直背脊缓步离开了。
月落从寝殿中走出来,将一只蜜饯罐子递到了潘辰面前,潘辰拿了一颗送入口中,然后对月落勾了勾手指,月落便弯下腰附耳过来,潘辰在月落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就见月落脸色变了变,然后将蜜饯罐子交到了潘辰手中,对潘辰行礼退下,办事儿去了。
月落的办事效率,在潘辰刻意的培养之下,有显著提高,又有李全张能的协助,当天晚上就把潘辰想要知道的情况打听出来了。
月落伺候潘辰入睡的时候,跟潘辰在那儿禀报:
“娘娘,奴婢特意去查了玄参的入宫册子,里面显示,玄参的确有个妹子,如今就住在城外花鸟巷里,和她舅家住在一起,这一点玄参倒是没有骗娘娘,奴婢让李全张能他们拿着柔福宫的牌子出宫去花鸟巷转了一圈,才知道,那一带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玄参的舅舅姓樊,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在那一带都出了名的,舅母王氏也是个恶婆娘悍妇,玄参的妹子住在这样的舅家,日子可想而知不太好过,不过,听周围街坊邻居说起,这家人最近似乎发达了,王氏接连在城中的金铺里打了两个金镯子,樊城也出手阔绰起来了。”
潘辰爬上了床,舒服的靠在两个交叠的软枕上,手里捧着月落给她灌的汤婆子,疑惑的问:
“钱是怎么来的,有人知道吗?”
樊家不会无缘无故的富起来,结合玄参在宫里做的事情,潘辰呼出一口气,终于相信了玄参背叛的事情。
“钱具体是怎么来的,一时半会儿也打探不出来,因为樊家没在外面说过,不过,张能他们还打探到一个情况,那就是前阵子听说樊家夫妻两个给她们的一个外甥女找了一门儿亲,是个屠户,五十多岁了,脾气暴躁的很,打死过三个老婆,不过那屠户出的聘礼挺高,据说有三百两呢,樊家夫妻就同意了,收了屠户的钱,说是要把在家里白吃白喝的外甥女儿嫁出去,可是,这件事儿却是无疾而终了,说好的嫁外甥女也不嫁了,屠户上门闹过,还扬言要杀了樊家所有人呢,但这事儿好像第二天就给人解决了,屠户照常做生意,决口不提要娶妻的事儿了。”
月落将李全和张能一个下午在花鸟巷打听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潘辰,潘辰抬头盯着承尘看了一会儿,也没说话,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月落给潘辰掖了掖被角,犹豫着对潘辰说道:
“娘娘,您突然让调查玄参,是因为玄参做了什么事儿吗?跟前天晚上您和皇上闹别扭有关系吗?”
潘辰一愣,然后果断摇头:“没有没有,跟那个没关系。”
“哦哦。”月落欲言又止的样子吸引了潘辰的注意,问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在我面前还客气呀?”
听了潘辰的话,月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也没什么,就是,奴婢想问娘娘,和皇上的事儿,您打算怎么处置呀?总不能就这么僵着吧,奴婢瞧娘娘病了,皇上还愿意来看娘娘,可见心中对娘娘是顾念旧情的,只不过是一时心里想不开罢了,娘娘若是能再放低些身段,去跟皇上陪个不是,说不定,皇上还能回心转意呢。要是拖得时间长了,奴婢只怕……”
月落的话没有说完,潘辰不禁催促:“只怕什么呀?”
“只怕,皇上就真要移情到贤妃娘娘身上去了。您都不知道,最近这两天,贤妃娘娘也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样子,伺候在皇上身边,寸步不离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贤妃娘娘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出现多了,难保皇上不会忘了娘娘呀。”
月落的话说的很中肯,连潘辰听了都不禁连连点头,可就是不发表意见,月落急了:
“娘娘您倒是说话呀。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男人的心最经不起耗着了,就算皇上心里现在更喜欢娘娘一些,可保不齐跟贤妃娘娘相处久了,就,就变心呀。您可千万别托大,这种事儿邪乎着呢。”
潘辰不禁扑哧一声,对月落笑了出来:“我发现你可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你也知道皇上现在正恼我呢,我上赶着凑过去,只会让他更讨厌我,稍微冷个几天没关系,让他跟我都冷静冷静,想想今后该怎么相处,不是挺好嘛。至于贤妃……”
后面的话,潘辰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目光中露出的冷意倒是让月落心头一震,想起自家娘娘做昭仪的时候,她和其他柔福宫的人都觉得娘娘撑不过几个春秋,可娘娘却用事实向大家证明了她的能耐,月落无奈的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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