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
倒让琼枝和琼玉单独乘了一回尚书府的马车,萧锦云瞧着两人上了车,正要放下帘子,却见琼枝从后面那乘马车里探出脸来。
琼枝的视线并不在这边,自然不知萧锦云还看着她,只将目光看着不远处那定河河面。
河面上有一座长桥,正是公子佳人约会的好去处。而今日,那桥上却挨挨挤挤站了不少人。
都在看那河中的花灯和画舫,唯独有个男子,只痴痴地站着,目光看向他们这边。
马车慢慢往前走,男子似乎抬起手挥了挥,琼枝也依依不舍,看着那桥上,终于还是放下帘子。
萧锦云多看了一眼,也放下了帘子。
刘灵儿并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疑惑:“你在看什么呢?”
“没事。”萧锦云摇摇头,“认错人了。”
萧锦云转回头来,放下帘子,只觉有暖意扑面而来。这马车里是放了炭盆的,因怕马车颠簸,只放了一小半的炭。
不过这车里空间狭小,倒也烤的暖烘烘的。
萧锦云右手边有一张矮榻,那炭盆就放在榻下,榻上放着一只小小的熏炉,上头挂了一个小香球,在慢慢地炙烤着。
那香味并不浓郁,反倒有几分甘冽,幽幽的,若有似无。
“对了,灵儿姐还没给我讲讲,分开这些天,你跟刘奶奶过得怎么样。还有……”顿了下,萧锦云才看向刘灵儿,“还有你这次进京来,刘奶奶怎么办?尚书府的人,他们对你好吗?”
吏部尚书吴谦,萧锦云自然是早打听过的,据说是位好官。
不过,好官未必就是好父亲。
很多年前,尚书大人被调任地方为官,因不慎痛失了爱女,不久之后,尚书夫人也因伤心过度,郁结五内,生病过世了。
面对双重打击,尚书大人几乎一夜便苍老了十岁。但好在不久以后,又重新得势回到朝堂,并官拜吏部尚书。
只是,从那以后他都没有再娶,而府里原本的侧夫人,这么多年来虽为他生了一男一女,也操劳着阖府上下的事,但却一直没有被扶正为夫人。
倒是尚书大人回京的第二年,纳了一门妾,那妾也生了一女,凭着这一个女儿在尚书府占了一席之地。
自那以后,吏部尚书吴谦便再无纳妾之举,更无娶妻之意。尚书夫人的位置也一直都空着。
这些,萧锦云都是听太傅府里的丫鬟说起来的。
也不知为什么,吴家吏部尚书那位侧夫人,跟萧家的几位夫人姨娘的似乎都不和,见了面总要明嘲暗讽几句,是以,萧家许多丫鬟都知道那位侧夫人。
萧锦云也是见过的,前些日子在那座定国寺里,才跟那位侧夫人碰过面。最后也是几句话不欢而散。
萧锦云还记得吴家那侧夫人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想来也不是好相与的。
刘灵儿却没提起那位夫人,只说,刘奶奶也跟着她来了京都,本来今晚也要带着刘奶奶一同出来看花灯的,但因前几日舟车劳顿。
他们是前日才到达京都的,刘奶奶身体有些不舒服,这两日都在尚书府里养着。
萧锦云听着刘灵儿说话,语气神态,果真都和从前不同了,竟有些小小的惊讶,“灵儿姐,你现在看着真像一位千金小姐,还是大户人家的。”
不知是不是这句夸奖的话真让刘灵儿高兴了,她伸手刮了下萧锦云的鼻子,“说的什么话,你不也是千金小姐。”
说着,她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下去,只看着萧锦云:“我是早料到自己会有这日的,所以那次离开宝香楼以后,我便找了江先生,让他教我读书写字。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所以便格外用心,也不敢求多,只请教了先生,那些大家的小姐们平日里都学什么,我便学什么。”
说着写的时候,她似乎并不在意,“其实无非是举止谈吐,诗书礼仪,再加上一些琴棋书画。有样学样的倒是简单,跟着书上,自己也能模仿,但诗书和琴棋书画是要长期打磨的,我知道自己天赋不够,也没有去强求。”
说着,她忽然一笑,“不过,我会一样,却是许多大家小姐都不会的。”
“什么?”
“记草药。”
“记草药?”
“对呀,”刘灵儿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便对一些花花草草的感兴趣,很多花草都有他们特殊的功效,甚至可以入药。我虽然记不得以前的事,但是脑袋里总有些记忆,好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停了一下,她又继续道:“这次回京,我听吴家一位老仆人提起,吴家夫人……”她笑了笑,似乎还有些不习惯,但还是改了口。
“我娘,她从前便精通各种歧黄之术,小时候我跟着她,或许耳濡目染也记得一些。”
“你这么说,你的确是尚书大人的女儿?”
这个问题是脱口而出,但问出口萧锦云才察觉自己失言,拍一拍自己的嘴:“不对,你就是尚书府的小姐,如假包换。”
两人对视,笑得都有些不自然。
第225章:斗智斗勇
不管是真是假,这个问题,并不值得再拿出来说。刘灵儿也只做没有听到,接着方才的话道:“不管怎么说,既然决定来京都,便断然不能让人看不起。日后许多事还得靠着自己,不让人挑出错处才是好的。”
萧锦云点头,思绪非转,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忽然问:“你跟太子殿下相识,是不是也跟这草药有关?”
刘灵儿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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