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硕一听要换西装,顿觉浑身不自在,心里急着去看秦海鸥走台,不满道:“这么早就要换啊!有这必要吗?”
陈甘柠翻找着手机里的信息准备打几个电话,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一会儿还要打扮海鸥呢,顾不上你,你先换上!”
谭硕没有办法,只好服从安排,急急忙忙换好衣服,回到观众席上。这时秦海鸥和乐团的最后一次排练已经开始了,吕立秋和陈诉正在台下观看。谭硕过去挨着两人坐下,两人回头与他眼神致意,一见他的装束,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吕立秋点评道:“谭大师好帅!”
陈诉道:“比你帅多了。”
吕立秋笑着冲台上努努嘴:“我才不和谭大师比,今天我只要比海鸥帅就可以了。”
谭硕和陈诉都笑了,三人很快安静下来,继续观看排练。这是吕立秋和陈诉首次听到这部作品,听完之后都很服气。他们相信秦海鸥的眼光,此前也对谭硕的才华有所了解,但坐在台下观看这部作品完整的现场演奏,与仅从谱面上读到的、或是在琴房中听秦海鸥试奏相比,有着更为直观和震撼的效果。吕立秋听完便坐不住了,对谭硕道:“我也要到龙津闭关一年,海鸥先前住哪我就住哪,我也要去采风,谭大师也给我上上课。”
这时秦海鸥已从台上下来了,正好听见他的半截话,笑道:“那你得交学费。”
吕立秋对他很有意见:“我这人从不拖欠学费,倒是你,你交学费了吗?”
秦海鸥用手帕擦了擦额头和手指的汗水:“我在米粉店打过工,切菜端碗扫地收钱倒垃圾,我都干过,你行吗?”
吕立秋呆了呆,转头问谭硕:“他真干过啊?”
谭硕点点头表示这是真的。
“哈哈哈——”吕立秋指着秦海鸥大笑起来,随即正色,“我也可以啊!”
他们聊天的时候,乐团也从台上散了,但乐手们没有马上走开,而是三三两两地站在台下,等着看秦海鸥、吕立秋和陈诉走台。众人见三位著名演奏家围着谭硕有说有笑,不由向谭硕投去或惊讶或羡慕的目光。经过前两次的排练,秦海鸥和谭硕关系很好已成了众所周知的事实,但吕立秋和陈诉竟也和谭硕很熟络的样子,就有乐手小声犯起嘀咕:“我怎么觉得今天这场音乐会不像是秦海鸥要复出,倒像是他们三个来给这个谭硕捧场啊?”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表示同感,更有脑子转得快的,就问:“他们要排的这个三重奏是谁写的?不会也是这个谭硕写的吧?”
有人回答:“不知道呀,节目单还没开始发呢!”
还有人道:“听说这人和老张是校友,把老张找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于是众人找人的找人,议论的议论,都没闲着。直到秦海鸥休息好了,和吕立秋陈诉一起上台,准备排练三重奏,台下的乐手们才安静下来。
这个三重奏已经被三人排练过多次,因此这次走台也非常顺利地完成了。谭硕j-i,ng益求j-i,ng,排练结束后,又与三人对一些细节进行了最后的讨论和调整。乐手们见这情景,就知道这个作品的确也是谭硕写的,都觉得这样的阵容和待遇对于一个作曲界的新面孔来说实在太过奢华了,这无异于中了头彩,还在同一天连中两次。
走台全部结束后,音乐厅的工作人员便开始布置舞台。音乐会的上半场是秦海鸥的独奏和三重奏,因此需要把乐团排练时使用的椅子和谱台统统撤走,三角钢琴的位置也要重新调整。所有演出人员回到后台,提早吃一顿便餐作为晚饭,然后开始化妆、更换演出服。
在这个众人都很忙碌的时刻,早就换好衣服的谭硕成了整个后台最闲的人,他不愿和陌生的乐手们扎堆,也不习惯跟几个老同学c-h-a科打诨,于是就躲进秦海鸥的化妆间里,看着一群人围着秦海鸥忙活,又担心秦海鸥紧张复发,不时和他聊上几句,暗中观察他的情绪。
晚些时候,绝大部分演出人员都已准备完毕,大家在后台休息候场,有的安静养神,有的谈天说地。吕立秋和陈诉各自准备好后,就来找秦海鸥和谭硕说话。三位演奏家一水的黑色礼服,站在一起非常惹眼。谭硕把他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啧啧感叹:“幸亏我不用上台!”秦海鸥提醒他:“谁说不用?你要上台谢幕。”谭硕一听,连连摆手。
与此同时,音乐厅外面也陆续聚起了人。对于期待这场音乐会的人们来说,今天是一个特殊而重要的日子。有人兴奋得整晚睡不好觉,天亮后就默默开始倒计时;有人推掉了原本的计划、事务、约会,只为腾出这一个晚上的空闲;有人不惜从很远的地方赶来,舟车劳顿却欢喜雀跃;还有人在家中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纠结着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晚上穿什么衣服出门才好。有票的观众担心堵车,早早地来了;没票的乐迷想来碰碰运气,看是否能买到黄牛票,也早早地来了。而黄牛党们也早已蹲守在音乐厅的门口,与前来询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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