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馊主意,她叫住迎弟,说,“万一走到这一步,不要自作主张,先跟我说。你娃不会戳,吓你爹你妈那肯定能吓住,但是把自己戳伤就不划算了,万一破相或者人戳死了咋嫁进杨家湾?一定跟我说,我给你教咋戳,晓得不?”
迎弟破涕为笑,“嗯嗯,我听姑姑的。”
又好奇问,“姑姑,我爹把你嫁给杨家你咋没戳脖子,是不是因为你想嫁?”
“咳,这个嘛.....”银豆还真不知道咋回答。她没有婚事自主权,总不可能戳一辈子脖子去,无非是当时看着杨田娃年纪还小,跟着他事情或许还有转圜余地所以才走了这一步。
可这话不能跟迎弟说嘛。
“唉这事没法说。你先回吧,管顾好自己,遇事甭慌。”
“嗯嗯。”
迎弟一走,银豆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出个馊主意,你要是让她给人看病还行,出主意想点子她实在是她没有这方面的经历。
到下午,杨狗蛋的二嫂过来,请柳银豆去给婆婆扎针,说,“银豆放心,你大爷爷(杨昌端)上午就出去了,不在家。难为你跟我走一趟,我们都记着你的情哩。”
说着递过来一个细布缝的钱袋,里面装着两锭银子。“你昨儿个也没说收多少,我们先付这些,不够就吭声,我们卖骡子卖马卖田卖地也要把人治好。”
银豆点点头,她要是能把杨家湾最瞧不起她的女人治好,无疑给对方脸上狠狠一巴掌。当然了,杨昌端可是大户,不会差她的钱,跟富汉家打交道就数这一点最痛快。
银豆留下桃花,领着杏花和紫草从杨狗蛋家后院里进去,杨昌端果然不在,依旧给王氏扎针。王氏的状态比昨晚精神些,大概知道自己将来有一天能站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难看了,只是对着柳银豆,依然不说什么好话。“你娃手段再好,人不行有啥用?”
“我要是手段不好,人行有啥用?还不是天天被人欺,”银豆淡淡地说,“你赶紧好,好起来我跟你说我有啥用。”
扎上针,让桃花紫草守着,银豆出来透气,如果可能,她会尽最大努力避开王氏。从坡上上去,院子里的黄狗恶狠狠地盯着她。
银豆心里发怵。杨家湾人人养狗防狼防野兽,杨狗蛋家也不例外,光狗就养了四大只。银豆转过脸不去看,有些担心狗乱吠。
“大黄你回去!”
院子里有人喝住狗,接着上了坡,银豆转身,一看是杨狗蛋。
狗蛋看她的表情不像从前那么剑拔弩张,倒是柔和几分,脸上虽然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架不住五官底子好,又渐渐长开来,看起来还蛮顺眼。怪道好多人都说狗蛋是杨家湾最俊的小后生,这话可真不掺假。太阳底下仔细瞧瞧,身量也长的高,似乎已经比自己高一个顶,身姿似柏,英气勃勃。
“.....咦?你今个不去念书吗?”柳银豆觉得奇怪,见杨狗蛋朝她走过来,又转身下了坡。和快要长成人的男娃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才能克服心里带来的不适感,才能和他们正常对话。
狗蛋身后又钻出个男娃,比狗蛋大一点,个头和狗蛋差不多,他抢着说,“弟妹,先生说秋收呢,家里都忙,今个起放假,不用去。”
柳银豆瞧着这娃娃有几分眼熟,想半天,猛地想起,说,“哦,你是那个杨栓子呀。”
“你记着我呀。”杨狗蛋的堂侄杨栓子乐呵呵地,挠挠头,以前对柳银豆没好感,现在因为和柳迎弟的亲事,难免要客气许多,“上次在书铺里的事情你记得不,你认得那个字,我们回去问先生,把先生闹了个大红脸。”
“哦。”
“对啊,当时所有的人都觉得你是错的,偏偏十二叔一个站在你这边,非说你对。现在一想,他真有先见之明。”
“哦,是吧。”
柳银豆说不上对杨栓子什么感觉,反正别人的感情世界她不懂,她也不能因为自己排斥男人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故而随意嗯两声,准备回窑洞里去给王氏拔针。
杨栓子是来狗蛋家借镰刀的,借了就走,没在意。唯狗蛋有心事,觉得柳银豆对他不理不睬让人不踏实,干脆又从坡上下来,追上柳银豆说,“我不念书了,以后都不念了。”
柳银豆有些意外,转身一看,杨狗蛋就在身后站着,不由自主后退两步,说,“噢,不念就不念,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狗蛋眼睛越发明亮,“你真是这么想?哎呀,我爹要是有你这想法我能少受多少罪呢。”
“是啊是啊。”可我不是你爹嘛。银豆嘴上敷衍,在心里鄙视一眼。看你娃这点出息,不念书把人高兴成啥了。
银豆往前走,狗蛋再没跟,犹豫了一下,说,“柳银豆.......那个.....”
“你要说啥?”
柳银豆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发现这娃娃居然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就是,你昨晚...给的药管用....很好用。”
狗蛋佯装若无其事,他本来想说个谢谢,话到嘴边又拐了弯。他是长辈嘛,长辈怎么能随便谢晚辈呢?反正他在心里感谢她也是一样的。
柳银豆还是个不明所以,也没细问,快步进了窑洞,王氏拔针的时间到了,她得麻利着点。
王氏的手指和脚趾都开始动,银豆说,“你想立马翻起来不可能,还要锻炼,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手指能动的时候,捏着拿一些东西练练。”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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