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习惯了他时常没头没脑冒出的话,徐杳然把纪译从地板上提起来,踢近了脚边的羊毛地毯垫在他膝盖下边:“你怎么专挑硬的地儿跪,要跪也跪这上边。”
“我们什么时候去教堂啊,吃完饭去么,还是去了再吃饭。”大理石教堂是哥本哈根城中标志,纪译心心念念。
徐杳然低头看他:“你还没吃饱?”
刚在飞机上连着吃了两份飞机餐,包括徐杳然的那份之后,纪豆子同学还眨着眼和空姐多要了一碗冰淇淋。
纪译现在揉揉肚子:“这里是饱了,但心里没饱。而且你也得吃饭呢,一路上你都没吃东西。”
“今天不出去了,晚上太冷,我叫点吃的到房间里来?”
克朗和人民币的汇率几乎一比一,物价却全非一比一。来酒店的一路,出租车上的计价器跳得纪译眼皮子发抖,心在滴血。
他突然勤俭节约起来,认真摇摇头:“我不吃了,你吃你想吃的就好。”
徐杳然蹲下来跪在他身后,伸出手掌包住纪译乖巧仰起的后颈,从脊背上一路摸了下去。
他沉着嗓子说:“我吃你就够了。”
酒店房间里的温度打得足够高,但地板上还是浸着冰凉。正方形的羊毛地毯不够长,纪译的两只脚还伸在外面,随着撞击一下下点着冰凉的地面。
身下的感觉炽烈,似岩浆涌流,但脚底又是踩着冰面的触感,两种极致的感官碰撞,刺激得纪译一直哼哼唧唧。
“你今天倒叫的好听。”徐杳然靠在纪译背后,抵着他的肩膀,牙齿与肩胛骨厮磨。
纪译懒得反驳,用手胡乱地去抓他背脊上的皮肤,着急地催促徐老师快点卖力,背上都是他用力刮蹭留下来的红痕。
陌生的环境总是让人兴奋,今天的徐杳然格外持久。底下一刻没松,又把纪译整个人抱起来,压在了落地窗边。他的额头贴在冰凉的窗面上,滚烫身体所有力量的支撑只有身后徐杳然的双臂。
眼前俯瞰下去,条条街道上白色的屋子里都亮起了湛黄色的灯光。他们的屋子没有开灯,任凭窗外的光线照进来,给互相纠缠的身体镀上一层暧昧不清的暖光。
纪译把全部重量压在身后的手臂上,试着坏不肯使劲。随着抵达的高`潮,两人一起跌回到了地毯上。徐杳然顺势换了个姿势,握住纪译的脚踝,张开双腿按在落地窗的窗脚边。两人刚好正面相靠,灼热的冲动在下腹酝酿。
时间气氛刚刚好,纪译脑子一热,一弯腰,低头含住了跟前的人。
他的舌尖上下勾勒形状,熟悉的味道在口腔里流转,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了两根手指,随着吞吐的节奏愈动愈快。
徐杳然把抵着他的后脑勺挤进喉腔深处,手指跟着撑开软r_ou_,找到熟悉的那一点拿指腹上下刮蹭。
“嗯……”纪译实在忍受不住,张开嘴唇一声呻吟之后松开了嘴,把额头抵在他腰腹上喘气。
徐杳然把人抱回到腰上,扣着他的肩膀,再一次挺身进入。
别人出国旅游,第一天都是什么有意义就去干什么,到纪译这儿其实也说得通——什么有意义就干什么。
第二天清晨,日出比熟悉的时刻都要早,半梦半醒之间,纪译好像听见徐老师俯在耳边说要出门。他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醒来发现房间里就剩了自己一个人。提上裤子走人的徐杳然只给他留了张字条,说午饭时间回来,打发纪译自己找地方消磨这一个上午。
丹麦首都是世界闻名的自行车之都,昨天从机场来的路上,能看见每条街道上都划分着宽阔的自行车道,连接海滨天幕。纪译收拾好下楼,打算借辆自行车,在异国他乡晨练。
酒店就提供租赁自行车,但前台看着纪译却有些为难:“我们这儿租车必须提供护照或者能用来抵押的身份证明。”
纪译的护照和证件都在徐杳然的钱包里,他只好商量道:“抵押房卡行么?”
“您住在哪个房间?我帮您查一下。”
“2502。”
前台小姐在电脑上噼里啪啦输入了一串字,然后抬头微笑道:“是这样哦,您的先生在早上出去之前已经替您租好了一辆车,您需要的话现在直接取走就行了。”
纪译一愣,低头笑了一下才说好——这个称呼未免太好听了。
晴朗的上午,哥本哈根的天空是一种几近透明的蔚蓝,街边每扇窗户上都反s,he出海面的粼粼波光。
纪译蹬着自行车,穿行在悠闲的街道间。他先打包了一份开放三明治,沿途经过长堤公园,蹲在小美人鱼铜像不远处的花岗上看海浪扑沙。
一个人的时间过得比想象中快,纪译拍拍膝盖站起来,觉得徐杳然也该回来了。
他跨上自行车往酒店的方向悠闲地骑回去,因为带了地图,自信满满地绕着没走过的小路穿来c-h-a去。
这儿的很多街道还都保留着小镇风貌,各式商铺沿街而立,门脸小但j-i,ng致。
街道越走越狭窄,一个没留神,纪译的自行车不小心刮蹭到一家店门口摆着的木春菊。他连忙停下车来,去扶正那些被撞歪的白色木栏杆。
听到门口的声响,店里的老板慢悠悠地走出来,眼见一张罕见的东方脸孔,于是他摆摆手说:“没事的,这块地方一天能被人撞到三次。”
老板用的是平翘舌不分勉强能让人听懂的中国话,纪译看一眼门帘紧闭的店铺橱窗,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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