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字落尽姜钰耳朵里,都像是有千斤重,压得她几乎直不起身来。
“那晚你家里出事,面对歹徒我也是抱着一股狠劲在拼,当时的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正直高尚,那时候我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傻小子,我的伤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像是飘进了姜钰耳朵里,姜钰还是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地板,可心底蔓延起的那股悲伤终于将她淹没了。
听他亲口说,和听莫子琪说原来是全然不一样的……
莫子琪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在听别人的爱情故事,可听叶维臻说,她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所以这个故事,真的从头到尾都与她无关啊。
按照正常的故事发展顺序,她就是那个不该有姓名的路人甲,彻头彻尾的炮灰才是。
难怪她心心念念地惦记了他十年,他根本就不记得她……姜钰觉得自己很可笑,十年的坚持,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可比她嫁错了人还要让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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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一直不说话,叶维臻也开不了口再继续说其他,只是攥住她肩膀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这是他一辈子做过最荒唐耻辱的事情,那时候年轻气盛,如今想来只觉得可笑难堪。
曾经那么渴望想做个正直坦荡的人,到最后却背道而驰。
那之后他从警队退了下来,不知情的外人都以为他的伤是在那场意外中造成的,每每有人提及,都对他露出一脸的钦佩崇敬和惋惜,哪怕警队内部都知道实情,和他相熟的朋友也都知道,可叶维臻还是觉得羞耻。
这成了他一生的污点。
为了个女人闹成那样,可最后仍旧被抛弃被轻视,这对于那个年纪的他来说成了永远不想示人的疮疤。
年轻时为了尊严觉得难以启齿,等年纪大了,渐渐成熟就更不愿提及。无关其他,只是觉得荒唐。
谁年轻时都做过荒唐事,可他万万没料到,这一场荒唐,他恨不能永远不要再提及的往事,却成了另一个人心里的执念。
可她爱的,终归是她心里那个“英雄”而已。
以前叶维臻每次想到这些,就觉得无法对姜钰开口说出真相,他哪里开得了口?说我不是你心目中的英雄,你给我的光荣我也承受不起……你嫁错人了,离开我吧?
想到她的离开,他有种再度要陷入黑暗的无措和恐惧感,这一刻他才恍恍惚惚明白,原来他对她……并不是全无感情的。
面前的人始终低着头不肯看他,这让叶维臻那不安的情绪更加明显,他脑子空白了几秒,忽然俯身就开始亲吻她。
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压制住了他心里陡然升起的燥闷,他只能越加用力地将她揉进自己怀里,恨不能就这么把她藏起来关起来不让她有机会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姜钰忽然抬起头来,接着脸颊上忽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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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维臻偏着头,闭了闭眼睛,再看向她时却是全身一震。
姜钰脸上全是泪水,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或许已经不止哭过一次了……
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果然姜钰看着他,语速极慢地说:“我知道,这些我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会——”叶维臻的话不及说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眼神在愠怒和懊恼之间来回转变,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姜钰悲伤地看着他,“我很早就知道你可能不是他,但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知道为什么吗?不是因为我执着那个答案,而是因为……我对我们的婚姻还抱有希望。我想离你更近一点,不希望你一直对我有所保留,我希望你更在意我一点。”
叶维臻已经彻底呆住了。
姜钰抬手擦了擦眼睛,勉强接着说下去,“我没有在胡闹,我是真的伤心,我在吃醋,我在难过。我难过你心里没有我。”
她看了眼面前的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是现在,我不想再争了。”
叶维臻一时失神,姜钰已经挣脱他往门口的方向大步走去。
因为酒精和一连串的突发状况,叶维臻的脑子更加浑浑噩噩地,他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拽住她胳膊,“你去哪?”
“我们都需要冷静,我去闻清家睡。”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身子倏地一轻,忽然就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她不由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叶维臻!”
叶维臻垂下眼看她,呼吸和思绪一样混乱。他抿紧唇,语气僵硬地说:“我们现在还是夫妻,我没有分居的打算!”
“你!”姜钰完全逃不开他的束缚,很快就被他抱着直接回了卧室。
他一脚踢开房门,姜钰挣扎着被他扔到床上。
脑袋一阵晕眩,她从床上弹起来,抓了枕头砸过去,“混蛋,你还打算婚内强-奸不成!”
叶维臻床腿一跨就上了床,他欺近她,却只是说:“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但你现在不能走。”
姜钰气得脑袋疼,伸手指向门口,“滚出去!”
结果叶维臻自然不会听她的,而是和衣在她身边躺下。他大力平复着呼吸,睁眼看着屋顶,“我说了,没有分居的打算。躺下。”
姜钰还想说什么,他忽然翻了个身,胳膊一抻就将她捞进了怀里。
姜钰被他身上的酒精味呛得直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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