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放下茶杯道,“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却不是第一次,冷哼了一下,细君顺手将他喝过的茶杯执到地上,茶杯破碎的声音引来帐外玉儿和常笑的询问。
“公主?”常笑糯糯道。
细君盯着行凌,嘴上道,“没事,你们别进来”。
“你这模样,真让人爱恨两难,有没有考虑过后果,或者是你根本就不在意后果,你可知道……”
细君声音一停,想起先是他在沙漠杀了那个侍卫,这次又是这样,趁当下她一并借事说事。
“我这样做,便想过可能给你带来的影响”。
行凌执起桌上另一只杯子,又倒了杯水欲饮。
细君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又扔到了地上。行凌身体自然不如受伤之前,手指只是虚握着茶杯,细君却使了劲,没想轻轻就拿了过来,想要说什么,可只是微微张了嘴什么也没讲。
行凌抬眼看地上的杯子,淌出了茶叶搁在地上,有些黏腻。
“诶……你想让我说的我不会说,我……”。
细君气一屏,“这次我救了你,我们两不相欠,就当是我轻信了公孙将军的话,以后你随便在哪儿,只别在我眼前晃!”
他将目光从地上移开,叹了口气脚向前迈了几步,“好,我走”。
行凌绕过她踱向门口,帐外响起他轻淡的声音,“进去把地上收拾一下”。
看着侍女匍匐在地上清扫,细君慢慢站了起来,也向外去,想着骄奢靡的事情。
一夜无眠,天亮之后,细君用过早饭便向骄奢靡帐内走。
却被侍卫拦在了帐外,军须连夜从边境赶回来了。
原本陷入昏沉的骄奢靡在看到军须跪在床边时,他恢复了些许的清醒,眼里带光。
骄奢靡动了动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军须会意,将手中的布书撑开放到骄奢靡面前,骄奢靡微微仰头看了眼布书,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他牵动了手指,指了指枕头。
军须弯腰将手放到枕头边,摸索出一道旨意。
他快速的看着密密麻麻的布书,看完后将布书卷起,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头。
见骄奢靡闭上了眼睛,要有休息之意,他转身离开。
刚出帐门,风呼啸的刮起重重的衣襟,让他不禁想起长安那温柔缱绻的风来。脚下的步子迈缓了些,刚转一个弯却见细君带着常笑往昆靡帐内走。
军须打量了眼细君的头,语气颇有笑意,“怎么,不喜欢那个玉笄?”
“大人怕是不知道玉笄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怪大人了”。细君说的不痛不痒,眼神却是往昆靡的帐子处频频张望。
军须走近了几步,想起那东西的寓意,便道,“在我心里,你,并未出阁”。
细君退开几步,心弦一颤,“你……怕是忘记了,我已经嫁给昆靡,你的爷爷”。
军须听的不甚在意,只是静静地瞧着细君,“等这事儿过了,我带你去博格达,那里水草鲜美,是我族先人世代居住的地方,很美”。
“这事儿”,大抵是说的骄奢靡遇刺的事,细君想了想,也许骄奢靡真的是不成了,博格达之前一直隶属于匈奴,难道这次他去边境就是为了博格达。
“再说吧,我先回去了”,说着细君一拂,改变了主意先不去看望骄奢靡。这次他是讨了个大便宜,骄奢靡被刺杀他正好在边境,现在皇庭之中,人人都在猜忌手握重兵的大禄。
走了没多远,前方一处帐篷旁站着若古娜,见她静静的打量着自己,细君朝她一拂,低头问好。
若古娜说着乌孙语,她身边的侍女一边翻译着:“公主,这回你可坐了一回好庄”。
胡地苦
细君身型一定,仰头看了眼翻译的侍女,是个地道的汉人,显然有意煽动她和若古娜的关系。
接着她摇摇头,“细君不知左夫人在说什么”。
若古娜面色带着平静的笑,低头转向侍女。
“就算昆靡不在了,右夫人也别想着独独占尽好处”。
细君听着侍女婉转顿挫的语气有些好笑,不知是她自己添油加醋还是若古娜原本的语气。她望着若古娜,之前这句话是想离间或是讽刺,军须和骄奢靡遇刺是脱不了干系。可在外人眼里军须和骄奢靡是祖孙情深的很,他那时确实也不在乌孙,一旦被有心人抓住了也不会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
“左夫人的话细君虽然不太懂,但是乌孙有两位夫人,况且左夫人位份比细君高,细君如何占尽好处?”
若古娜抬了眼,见细君不接茬,瞟了眼天幕。
天空阴郁,布满乌云,空气中带着沁人的潮意,她又看了眼骄奢靡的帐子,“右夫人的寝宫起的真是好看,我虽未到过长安,听人说长安城的天子寝宫气派无比”。
“细君是臣,寝宫自然不及陛下分毫”。
若古娜听着侍女的耳语,笑了起来。
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细君措不及防。
“天高皇帝远”。
天高皇帝远?也罢,无人无神管。不仅如此,是死是活皇帝也不在乎,也帮不了她。
细君不再言语,只是低头,有赶人之意。若古娜等了会儿,张口说了什么最后也只是朝骄奢靡帐子方向走去。
等到若古娜走的没了影,细君才起步走开,在她没有能力至敌人为死地之前,就别惹急了敌人。
入夜,帐外响起了杂烈的人声,骄奢靡重病垂危,大禄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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