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
听着细君不咸不淡的语气,军须憋了一口气,收敛了情绪,“我保证你在乌孙的安全。”
细君听着一笑,摇摇头走进另一间房换下事先准备好的衣服,
她去乌孙,不仅仅是要安全。
第二天清早祭奠仪式便开始了,看了眼为她梳妆的玉儿,神色未动,人要真心隐藏什么,真是让人发现不了。
除开今日,如果真如玉儿所说,行凌只剩两日了,可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一心求死的人。
空中,旋转着鹰的身影,它们的叫声凄厉而高亢。
走上祭祀台,细君高举三只香火,望着苍茫的天空,拜了三拜,然后转身。
看了眼身后为首的五名将领应面前破碎的酒碗,数万将士敲着武器,清唱着,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没有乐器的伴奏,反而生出了一股令人激奋的澎湃,一种对每个站在这片战场的人或灵魂的钦佩。
高高的祭祀台上,大风凌冽,细君站了许久,直到香火燃尽才随公孙敖走下祭祀台。
“末将能和公主聊聊么”。
细君看着公孙敖点点头,随着他静静的走往远处的大漠。
空旷的土地,呼啸的北风,让人心生苍凉。
在此站在这片曾经浴血奋战的土地上,公孙敖心情有些复杂,曾经并肩作战的人已经不再了。
“末将之前去牢房看了看,似乎公主还没说服行凌?”
大风刮的细君脸生疼,她轻嗯了一声。
“过了朔方,下一个就到玉门关了,到时无论他是死是活末将都会处理他”。
公孙敖看向远处,声音很淡。
“嗯”。
她明白如果自己不能说服行凌,那么接下来的路行凌便有可能会站到她的对立面。
“公主想听听我和碧云的事吗?”
公孙敖说着从怀中掏出手帕。
细君认得那手帕,是碧云让她转交给公孙敖的。她几乎都快忘记这件事,每次想要探寻什么的时候,公孙敖脸上却不见任何端倪。
“四年前,汉军出塞分兵前进,末将奉命带领其中一队离开北地郡二千多里后,而末将在沙漠中迷了路,走了两日遇到执行任务的碧云,是她将我们带了出来。可是等末将到约定地点得时候,霍去病将军已经孤军深入,穿越居延海,抵达祁连山,歼灭匈奴三万余人。末将因延误时间,被废为平民”。
细君按捺住心中的惊讶,没想到公孙敖有被贬为平民的一段过往。
“那段日子末将穷困潦倒,家有妻儿老小”,说着公孙敖又笑了出声,“也许是缘分,末将又遇到了碧云,她接济了我,使我得以重振旗鼓,得到卫青大将军的赏识”。
细君蓦得想起碧云说的那句“他父母健在,妻妾和睦,儿女双全”,可是这样的碧云又怎么会配不上他呢?
“当时我已有妻室,我们二人紧守最后的一道线,渐渐的我们产生了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情,我得到重用之后助她脱离了杀手组织,她也为此失去了唯一得妹妹”。
这点倒不意外,经过行凌之事,但凡杀手要脱离门派都要付出代价的。
细君停了下来,不在往前走。
她不会在像以前一样,问一句他爱不爱碧云。因为也在汉武帝与陈阿娇之间产生了同样的疑问,可是知道了答案之后,只有怅然。
二人静静的听了很久的风声,公孙敖将手帕收了起来,“公主,你现在也有机会得到这样一个生死知己,超越男女情爱,公主的处境也更需要有这样一个知己”。
空中的大雁成群结队的在飞翔,塞外的风光也别有一番滋味。
等到大雁飞的看不见了,细君转身往回走道,“将军有碧云,往后,细君便有行凌”。
夜黑之前,细君支开玉儿,又肚子走向了牢房。
在公孙敖的安排下,细君很顺利的进了行凌的牢房。
七日香的毒越来越深,细君看了眼床板上的人,现在除了渐深的唇色,细君只听得到他微弱的呼吸声,弱的像要时刻准备要停止。
轻抚上行凌带着碧绿扳指的手,将扳指不费周折的取下,细君望了眼板上的人,他连反抗都没有了,一个逍遥的杀手就这样任人摆布。
“醒醒”。
看着板上无动于衷的人,细君嘴角一笑,有些苦涩。上次她也是在这个地方这样叫他,她还能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现在只有垂死的气息。
细君将嘴靠近他的耳边,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细君不在意的将他耳边的垂发拢到耳后,微微放缓呼吸道,“大漠风景别致,不知行凌可否有兴趣和本公主去看看。”
说着说着,眼眶有些湿润,脑海里划过他背着她翻山越岭时的场景,他看着她送走了碧云,现在她又要送走他了吗?
行凌的眼眸微微动了动,但是没有睁开。
“我要你当我的知己,你和我去乌孙好不好?”,说着细君握住他一只冰凉僵硬的手,“好不好?”。
细君盯着手中行凌得手指并没有反应,微微的松了松,有些失望。行凌的三根手指却反勾住了细君的手,力道很微弱,细君还是感觉到了。
“多年……混迹塞外,从未抵过乌孙,不知好不好看”。
听着微弱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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