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什么?我又没有像以前那样强迫你。”郑明俨对着上空说,双手交叉,枕着头。
秦雨青转过身去抱着他:“明俨,我还爱着你,你感觉不到吗?”
“那好,今天初十,拜年日已过,明日我就去跟爹说,正式纳你为妾。”郑明俨说这话本应开心,但却带着不开心的味道。
可秦雨青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件梦寐以求的事,怎么会这么难接受呢?于是她想拖延一下:“明俨,你看,这元宵节还没过完呢……”
“过完元宵节,然后是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轩辕日,四月四寒食节,四月五清明节,五月五端午节,六月六天贶节,七月七七夕节,八月半中秋节,九月九重阳节,我们慢慢等,等到头发白了也不迟!”郑明俨气得说反话。
刚才因为董友姑的伤心而难过,现在因秦雨青的飘忽不定而生气,今晚也睡不了一个觉了,他盖上被子,辗转难眠。
秦雨青不再像以前那样安慰他,既然已气成这样了,安慰也无用。最重要的是,秦雨青觉得自己对郑明俨的安慰不及董友姑了,好似现在只有友姑能让明俨的心情完全好起来,只是明俨还不知吧,还念着我和他的初遇,初恋。
我面对和明俨幸福的生活却一再推辞,谁来解开我的心结呢?
两人一夜,同床异梦了。
次日,秦雨青的脑子跟着脚走,浑浑噩噩中走到了馆娃斋,见门已锁,也没进去。
一官,真的不来此处了吗?我有事想问你,明俨说要纳我为妾,可我犹豫不定,我想听你怎么说,你会来这里吗?过来吧,像除夕那晚一样。
秦雨青拿起木槌,击磬,敲钟,无力地击打着,钟声也散乱无力,如她的心情一样。除夕那晚敲得那么好,怎么今日一点趣味都没有?她扔下木槌,去抚摸郑飞黄的竖琴,也试着去弹奏一下,发现有一根弦断了。
这琴弦不会是风吹断的,也不会是雨打断的,是被人弹奏时,拨断的,是一官,他来过这里,他准是在这里弹奏竖琴时,心情和我一样不佳,才拨断了一根弦。他心里怀着这里,念着我,也想和我说话,就像我想和他说话一样。我要让他知道,我也来过这里。
秦雨青摘下编钟上的一个钟,扔在地上:一官什么时候来,一看就明白我的心思了,也不用我主动去寻他。
秦雨青带着希望离开馆娃斋。
傍晚,秦雨青在禅珞院照看四小姐时,郑世袭来叫她,让她跟随一起去至幸堂。这正合秦雨青的意思。
在至幸堂,郑飞黄还未回来,郑世袭坐在侧位,秦雨青站在他身后,大夫人坐在主座上。一起在至幸堂的正堂内等郑飞黄回来,时间僵硬得难熬。
大夫人高高在上地换了个姿势,瞥了他两一眼:“世袭啊?别怪大娘说你,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跟大娘说,一定要等到你爹回来,是嫌大娘无权还是无能给你帮忙呢?还是对大娘有意见,不想让说与大娘听?”
郑明俨挡住了大夫人的唇枪舌剑:“大娘说笑了,世袭此事,大娘完全可以替世袭做主。只是世袭以为,大娘和爹同为一家之主,一同为世袭做主,解决困扰,才显得爹和大娘一外一内,成双合对,这样才更庄重,也显得尊重大娘,让世袭觉得爹娘同在,心中不空。”
虽说孩童无假话,但大夫人多次与郑世袭言语交手,已知这小子是谎话连篇,不用动脑子即刻脱口而出,不过他刚才所说的“一外一内,成双合对”,确实听着舒服,几乎把人给捧到云朵上了,而且,他的话,也难挑出毛病,就干脆气他一下,看他能忍多久,大夫人不屑地与他说:“世袭说得也对,我们就在此等你爹回来吧,这空等着也无味,不如说点有趣的事。如今快元宵节了,该看花灯了,大娘就提前给你一个谜语,谜面是‘蓬头稚子,白日做梦’,猜一个字。”
郑世袭听得出,这明摆着是骂自己,但不能让大夫人抓住自己不敬长辈的任何把柄,就顺她的意思说:“大娘,世袭念书还不多,容世袭想想。是否是荸荠的‘荸’字?”
“机灵的小鬼,还说自己念书不多。这不一猜就中了吗?不过不知你是否蒙中的,如何解释呢?”大夫人还在羞辱他。
郑世袭也习惯了,回答说:“‘荸’字的草头和下面的子字即‘蓬头稚子’,中间的宝盖罩住下面这个子字,就是说这个‘蓬头稚子’躲在宝盖下面,即躲在屋里不出门睡懒觉,就是‘白日做梦’。”
“不错,再来一个,谜面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猜一字。”大夫人这话虽是玩笑意味,但却暗示着郑世袭年小,势力太弱,不足为奇,斗不过自己。
郑世袭还是顺着她:“大娘,此谜底是‘掣肘’的‘掣’字吗?”
“世袭,两次都猜中了,大娘服你了,也不用你解释了。”大夫人皮笑肉不笑,心想:若你猜不中,或是猜中了而不说,就是生气了,看我给你冠一个什么罪名好。
秦雨青已咽不下这口气了,这般明摆着的羞辱,偏偏十二岁的郑世袭完全忍得下。我现在有一官做后盾,大夫人,你敢拿我怎样,看我给你一个彻彻底底的谜语,让你连着至幸堂的台阶都下不了。
秦雨青也不行礼,昂头大声说:“夫人,奴婢有一谜语赠与你,‘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猜一字。夫人的才华,这个谜语肯定不在话下吧?”
大夫人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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