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萤神色带着气,秦衡的笑容更深:“阮小姐眼光好,我是个俗人,当然是闻风而动,您放心,将来有什么好项目,我一定也带阮小姐一起。”
这种鬼话谁信谁傻,什么有钱一起赚,今天秦衡来这里可不是要跟她共享富贵的,那就是来跟她竞标的!
阮萤负气离开,秦衡反而气定神闲。
果然,竞标会一开始,秦衡就紧跟阮萤叫价,寸步不让,态度异常坚决,阮萤敢喊,他就敢跟。
“看样子,秦先生是一定要跟我抢了?”
这块地皮均价八千,占地不小,按现在的叫价,比他预期的要贵上五千万。
但秦衡想到之前从阮萤那里得来的好处,贪念和谨慎相争,最终还是一步登天的贪念占了上风。
“阮小姐这是哪里的话,都是在商言商……”
阮萤气得五官扭曲,转头一咬牙:“继续叫。”
到最后快超出预算七八千万之多了,秦衡渐渐开始动摇,要因为这个得罪了阮萤,也不是件好事,正当秦衡开始思考要不要放弃的时候,阮萤停手了。
秦衡松了口气。
而假意与阮萤和和气气地说了几句话后,秦衡离开时还是很愉快的,阮萤这么想要这块地,必定这块地有什么没发现的金子等着他发掘。
然而尽兴而归的秦衡却没有注意到阮萤盯着他头顶的微妙眼神。
“阮小姐,你这怎么让秦家抢走了啊……”
公司跟着她来的主管急得跳脚,而此时的阮萤完全没有一丝面对秦衡时的气恼,她从容微笑着,淡淡道:“他能从我手里抢走东西,那是我因为我不想要而已。”
主管愣了一下,眼前一亮:“那块地……?”
阮萤一开始在众多待竞标的地皮中盲选时,就利用锦鲤app查清了各项选择的风险,虽然没有具体看风险是什么,但秦衡竞标拿下的这一块是风险最大、最不推荐的,这一点阮萤可以保证。
“我掐指一算。”阮萤一脸神棍模样,“天凉了,让秦家破产吧。”
这话她当时说的时候,原本是说着玩的。
但谁都没想到秦衡赌得这么大,开发那块地皮的时候,秦家是想做成商品房的,并且不是普通商品房,而是打算建一个静海市新的富人区,仿造纽约上东区,准备花数年的时间逐渐聚集起静海市内数得上数的有钱人。
不过在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政府即将在这块地皮附近开发的大型公园。
静海市寸土寸金,政府规划的大型公园对于富人来说相当有吸引力,再加上随着大型公园带来的还有一所名校,以及一个大型广场。
这些一旦确定下来,这块地皮的价值将立马成倍上涨。
当初狠下心花大价钱跟阮萤抢,这是因为这个原因。
然而秦衡没想到,商品房修好后眼看楼盘涨势大好,没想到不久后政府调控,一道道政策下来,整个楼市都冻住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毕竟秦家楼盘针对的人群受的影响有限,但随后一系列的地铁路线更改,公园改建,学校地点变迁,这一桩桩的变动砸下来,把整个楼盘都砸死了。
事情到这一步,秦家以为不会更遭了,但没想到更糟的还在后面。
秦家是静海市本地的开发商,算是行业一霸,原本也不至于牵连到秦氏的根基,但秦衡这一次摔得太狠,赔得太惨。
别说是秦家,哪怕是家财万贯的豪门,经得起十个败家子祸害,也经不起一次致命的投资失败。
政策不利,开发贷款收紧,前期投入巨大导致现金流出了问题。
很快,秦氏便走到了破产的边缘。
“……后面的发展就更有趣了。”阮萤一边试着婚纱,一边津津有味地跟阮延峰八卦,“秦家眼看就要倒了,这个时候夏家出来扶了一把,硬生生把快要倒了的秦家救了回来,虽然秦氏缩水到以前的十分之一,不过也还行,说不准也能东山再起。”
阮延峰皱着眉,让人拿第不知道多少件给阮萤,再让她去试。
进了试衣间阮萤的嘴还停不下,接着道:
“不过夏家也不是做慈善的,有个条件,就是让秦衡入赘夏家,当上门女婿,秦衡也确实是个做大事的,为了秦氏也忍了。”
帘子拉开,穿着一套a字大摆婚纱的阮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就在这个时候,夏亦茶怀孕了。”阮萤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多好看,嘴里还念叨着,“孩子怀了九个月就生了,秦衡看上去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当他的上门女婿当得挺开心的。”
说到这里,阮萤笑得格外阴险狡诈地凑在阮延峰身边说:“但是我知道,夏亦茶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阮延峰挑眉:“这你都知道了?”
阮萤得意地哼哼:“我就是知道。”
但知道她也不说,当年秦衡那句只救一个,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楚,没推波助澜已经是她修养好了,见死不救是基本操作,她疯了才去帮他。
“那些事有什么要紧的,你出气了就好。”
阮延峰的语气轻描淡写,他对那些事情完全不在意,阮萤与陆逢川订婚已经快两年,他拖到现在,阮萤到底还是该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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