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
宫女壮了壮胆,“而且奴婢还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
画灵儿漫不经心的面容陡然冰冷下来,“可听清楚了?”
“千真万确,当时在内室伺候陛下的宫女是奴婢的同乡,这会儿,”她抖了抖,“这会儿已经找不到人了。”
“陛下可有事?”
“太医说陛下只是受了惊,并无大碍。”
画灵儿放下心,想起苏懿又狠狠皱了下眉,“人都死了还缠着陛下不放,有本事冲着本宫来!”
“娘娘请慎言。”擦拭头发的是她的贴身宫女,闻言惊了一下。
“不是都把尾巴处理干净了么?怕什么。”画灵儿不以为然。
这些话实在太值得怀疑了,看来这个画灵儿也与他的死脱不了干系,苏懿这么想,见画灵儿准备休息就离开了长春宫。
他决定今晚去宫里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听到更多消息,再则将记忆里那几张狰狞的脸找出来。
或许是今天的好运用尽,接下来苏懿没有再听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多是妃嫔间的明争暗斗。
他猜测可能是陆砚让人封了口,所以闹鬼的事只传到了那几位的耳里。
想找事发当天那几个宫女太监的打算也落了空,这时苏懿终于明白了画灵儿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是都把尾巴处理干净了吗”。
这个尾巴,恐怕就是指那天把他摁倒在碎瓷片里,眼看着他失血过多死亡的太监和宫女。
时间来到第二天清晨。
三月天的早晨犹带冬日的寒意,安静了一夜的御花园开始热闹起来。
“大师,这边走。”小太监领先了半个身子带路,毕恭毕敬道。
万万没想到远近闻名的渡厄大师竟然这般年轻,若是太后娘娘不信可如何是好?无外乎他这么担心,实在是这次来的僧人年轻过了头。
僧人看着不到三十,穿一身简单的月白僧袍,眉峰如远山,眼眸似星辰,手里握着一串念珠,明明没有多余的动作,无形中却给人一种淡然出尘之感。
简直比旁边那些沾了露珠的花儿还要好看几分,远远躲在屋檐下的苏懿如此想到。
他自知是只小弱鬼,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本来想着避开的,但他昨晚晃了一圈,发现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与其躲起来还不如大着胆子过来打探情况呢!
他遥遥缀在两人身后,一路跟到乾清宫,也就是帝王寝宫。
太后□□得了消息已经等在外面了,看见穿着僧袍的渡厄,不动声色将人打量了一遍,“是渡厄大师?”
她心里与小太监是一样的想法,这渡厄大师未免太年轻了些,只不过她没有将自己的惊讶表现在脸上。
渡厄颔首念了声佛号,“正是贫僧。”眉目清正,神情淡然。
太后一时也不敢肯定,“大师想必已经知道哀家此行请你来的原因了,不知大师有几分把握?”
“勉力一试。”
冷淡的态度落到旁人眼里就是带了几分傲气,太后身边伺候的人都有些不满,太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给她面子的人,只是为了陆砚,勉强忍了。
“大师请。”
渡厄便转身进了乾清宫,身后跟着太后及一干太监宫女。
太后对外说是请渡厄大师来为皇上祈福,渡厄大师难得游历到此,她此举合情合理,所以不担心有人嚼舌根。
她密切观察着前方僧人的一举一动,也不见渡厄有何动作,只见对方走到一处地方,脚下轻轻踏了踏,“他昨夜便是在这里出现的,然否?”
这个他指的是谁,该知道的都心知肚明。
太后看了看身旁的安嬷嬷,安嬷嬷点头。
她心神大定,嘴角露出笑意,“大师果然佛法j-i,ng深。”
苏懿狐疑的伸手在和尚面前晃了晃。
他方才的确是远远跟着的,后来见这和尚没反应,就一点点试探着靠近,然后到了现在面对面的地步。这样都没能发现他,看来只是浪得虚名嘛。
“大师您看,接下来该如何?”太后催促道。
渡厄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从念珠上取下一颗佛珠投进香炉里,一股清淡的味道随着升起的青烟缓缓溢散开来。
不到片刻,太后等人惊恐的看见房间里不断冒出丝丝黑气,不是从香炉里飘出来的,而是凭空浮现!
黑气消散又聚拢,聚拢又消散,周而复始。
太后吓得大惊之色,捂着胸口,“大、大师,这是何物?”
渡厄用手扇了扇香炉里的烟,让它溢散得更远,闻言淡淡道,“秽气罢了。接下来的法事有些危险,太后不如退避?”
“如此便有劳大师了。”
确定了渡厄是个有真本事的之后太后哪里还敢留?若是那恶鬼被逼得走投无路伤人怎么办?
她领着一干太监宫女又哗哗退了出去,还顺便叫人带上了门。
室内再度安静下来。
方才那番变化惊到的不止太后等人,还有苏懿。难不成他看走眼了,这和尚是有真材实料的?
等他冷静下来,他发现那颗佛珠烧了后他好像还舒服了点?
区别就像是从空气污染严重的大城市突然来到山清水秀的山林间。
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专门用来迷惑他的,为了以防意外,苏懿还是偷偷跑了。
所以也就没有看见他离开后不久,渡厄见时间差不多,缓声道,“我对你并无恶意,此物可保你意识不被秽气侵蚀,你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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