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着两人起来,“罚,明天再罚,起来起来先起来,你们跪着我心烦。”
“是。”红袖和翠羽对视一眼,站了起来。
赵桑榆的语气不是很好,红袖不敢争辩,偷偷看了赵桑榆一眼,“小姐今儿饿了一天吧,厨房的饭食还热着呢,奴婢这就去端过来。”
“不用不用,”赵桑榆摆手,“你们睡你们的觉去,我喝完这杯茶就歇息。”
“那奴婢伺候您沐浴。”红袖又道。
“不用。”赵桑榆几乎想也不想拒绝,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有些刺耳。
开玩笑,韩奕那梁上君子做惯了的样子,谁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万一他现在就躲在房里,她洗澡的时候被他看见,……
赵桑榆恶寒,冷不丁打了个冷战,“你们俩回去休息,不用管我。”
红袖愣了一下,偷偷看向赵桑榆,赵桑榆的脸色很难看。
她转头,翠羽悄悄冲她摇头。
“那奴婢等在外间,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立刻叫奴婢。”
“嗯。”
等到红袖和翠羽出去,赵桑榆又等了一会儿,坐在窗边淡淡开口,“出来吧,还躲。”
韩奕压着嗓子轻笑,自帘后走到赵桑榆身边,关上窗,“更深露重,颦儿还是关上窗,莫要感冒了。”
赵桑榆压着脾气,“你还不走,在我家待着干什么?”
“等你。”
“等我?”赵桑榆嗤笑,“韩奕,我不管你是谁,现代的还是古代的,也不管你想干什么,从现在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咱俩没完。”
韩奕失笑,自在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我倒是第一次知道颦儿的脾气这般大,还挺好奇颦儿口中的没完是怎样的……没完?”
“不知颦儿可否为我解惑。”他举杯,眼神含笑,泛着揶揄。
赵桑榆早就积了一肚子火气,其他人的面前不敢发,但是韩奕,她向来是不会客气的。
更何况这家伙还故意几次三番招惹他。
她夺下韩奕手中的杯子,反手扣住他的胳膊,压着他在桌面上,“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以为功夫好就可以为所欲为,大不了,我自毁名节,你到时候也不会好过。”
——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不要以为说些七郎的坏话我就会相信,自己藏头露尾,还敢说别人的不是。”
“这世上我谁都不信,但是我信他。”
“我当然知道是他设计了我,但是我认,要是我赌输了,那我也认命。”
……
上辈子赵桑榆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那时候的她骄傲的不可一世,哪怕在他找到证据后,她却是看也不看就毫不客气地毁了,毅然决然地上了接亲的花轿。
那时的她就像现在这样生气满满,决然地嫁了别人,也决绝地跳下城楼。
甚至一丝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韩奕清楚地记得那日清晨,她站在他的府门外拦住了准备上朝的他。
那天的天气很好,下了好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天上甚至还出现了太阳。
她穿着出嫁时的大红嫁衣,却梳着未婚女子的发型,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站定,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从容和平静。
“殿下,臣女有一事不明,想请问殿下。”
“你说。”
“臣女出嫁前,曾有人几次三番告诫臣女,那人可是殿下?”
“是我。”
“臣女及笄前曾出过事,可是殿下救的?”
“是我。”
赵桑榆毫不惊讶,眼神却有些疑惑,“那殿下为何……”
“算了……”她笑了笑,“问出来也没有意义了,臣女先行告退。”
那时几个兄弟的争斗已经白热化,他顾及着兄弟情分和上一辈子被累死的经历,一直没舍得下狠心。
突然间见到赵桑榆,他虽有心留下,但是想到最近的京中流言,考虑避嫌和要去上朝,他还是没有跟上去。
直到下朝,他们经过宣德门,听见宫女太监的议论,这才知道她上了城楼。
“七郎!”他听见她喊,声音如泣如诉。
“七郎,这是我赵桑榆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今日当着大政国、大正宫、听政殿的面,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当着宣德门众将士的面,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当着……你七皇子韩岭的面……”
她的声音尖利,如同穿云裂石,瞬间就攫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韩奕想到早上见到赵桑榆的事,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他拨开人群往城楼跑去,却听见赵桑榆继续喊道:
“今日亦当着诸天众神佛的面,我赵桑榆对天,对地,对着漫天神佛和天下百姓起誓,此生如若对你韩岭有过二心,如若和其他男子有过关系,如若害过你后院其他女人和孩子,叫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她顿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北风刮起她的衣裳,在半空中猎猎作响。
她的声音还在继续,“苍天为证,大地为鉴,我赵桑榆自嫁你之日起何曾做过一丝一毫对不起你之事,可是我的母亲,我的外祖却因你我而死,我的孩子还在腹中也被你亲手毁掉,而你却还污蔑我与五殿下有染,甚至大肆宣扬,污蔑他人名誉……”
“我知道,”她的声音弱了下来,手却指着大正宫的方向,“你是为了皇位,为了能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可是你怎么敢拿我,拿我的家人、孩子来做垫脚石,韩岭,就算你日后坐上那个位置,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你就不怕你那未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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