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从黑扇上知道。”
宗华韵笑:“阿离愧疚连累这里。”
“只是想到这里以后的后果,并不是好事。”诸君离忽然说,“你是大气运之人,必有人受你影响而失去本身,这与取走水脏精、黑泽将滋生霉腐,迎来破败一个道理。”
宗华韵皱眉,听到这话很不舒服。
“你这么说还是我错了?”宗华韵忿道,“我宗华韵除了喜欢男人,其他都按正道道义行事,岂曾害过良善弱小?”
诸君离平静的说:“不是你,天下命运起落是环环相扣,我说的只是其中一环。”
宗华韵委屈道:“即使我将压制别人,也不会是你。你如果要死了,需要我的性命交换,我宗华韵绝不会吝惜。”
“我不需要那些。”诸君离脸色疏离道,“我要回家。”
宗华韵气炸,事到如今,他怎么还是这么难捂热。
诸君离观察他。
宗华韵酸酸道,“算了,你开始对我说心里话,也算我有进步。”
宗华韵又道:“气死我,今天晚上不饶你。”
诸君离眯起眼睛。
他们途中经过一座大城,正逢城中官贵儿女成婚,大办婚事,满城庆贺,街道里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又见到烟花绽放,听着人声欢悦,满目鲜服与珠翠,宗华韵有感而发,笑唱起:“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身旁不见了诸君离。
宗华韵一惊,四处寻找,在婚礼的官府高墙上,树影中透出一抹雪白清冷的侧颜。
诸君离摇着白扇,在听婚宴上演的戏文。
宗华韵飞到他旁边坐下,诸君离淡淡瞥他一眼,继续听戏文。
宗华韵讶然笑道:“你竟然有这兴致?”
诸君离说:“以前没有。”
宗华韵手一揽诸君离腰,诸君离偎依过来,宗华韵温柔道:“为什么现在有兴致?”
诸君离注视戏子:“学笑。”他手边有一杯热茶,诸君离拿起喝一口,“戏子笑得美。”
宗华韵本来高兴得不得了,然而接着心惊的看那热茶,“你怕冷了。”
他拿过诸君离的手放进怀里,恨不得用全身让诸君离温暖起来。
诸君离说:“上次忍过反噬的时间长了,伤得有些深,不容易恢复。”
宗华韵忧愁道:“你只要眼中对我含情便好。不需要学戏子的假笑。”
诸君离道:“我学到些技巧。”
他转过脸来,眉舒唇启,冰雪融于暖阳,倾世莲华绽放。
诸君离眼神淡然一如往常,看宗华韵的反应,说道:“你像个傻瓜。”
笑容收去。宗华韵只觉得这夜里在他头顶上炸出一堆婚庆烟火,也是一团黑暗。
宗华韵克制不住,把诸君离按到树边,一顿小狗似的乱亲。
诸君离说:“戏子笑得美。傻瓜。”
“因为是你。”宗华韵头埋到/他/身/上。
☆、第十三章
诸君离和洪炉大冶的宗华韵在一起,道门人上下震惊。
先不说全然料想不到,会是玄机门疏离人世、似乎高洁得不得了的精英弟子诸君离。再到两人同为男子,行的是断/袖僻道。一时道门中人对‘冰清诸离’的‘冰清’两字,便有许多争议。
有指责宗华韵勾引、有痛惜诸君离不复从前清净,也有人对似乎不染凡尘、然而沦落得苟且,置身室外、清高得虚假的诸君离,生起耻笑与轻视之心。
毕竟从前诸君离疏情寡欲,合于渊默清静,身份与言行皆是纯粹得无余而高雅,受人远观而崇慕,或者被人以为标榜。
他本来无论如何修下去,或者出世或者入世,都必然是冉冉的星辰、生于高岭的近天之株。然而谁曾料到,原来是个凡夫俗子;原来干净,只是因为一直躲在道门上。
进入人世,洪炉业火灼灼,染上一身红尘。
原来也不过如此。
玄机门的精英,视野应该凌驾于世间规则上而处在规则中运用规则。智识若非高于涛涛众生、奔流不息俗情,如何做到洞彻而纵横?所以婚姻亲缘子嗣,在玄机门人来讲,大约可以算是束缚,或者只是一个太小了的世界而已,所以在聪明的玄机弟子中不婚不嗣是寻常,智理凌驾于情/欲,情/欲在局中被左右,情缘亲缘也许只是因和果的意义,只是事机万端中的一环。
原来他诸君离未到如此。
玄水得知师伯和宗华韵结为道侣,并且离开玄机门,满目失望,不掩在脸上。
他看到诸君离容貌上增添的魅冶之色,那是在俗世里交融的侵略性的漂亮---沾过人/欲的成熟而生出的招引,浅显而暴露,这在玄机门来说,不利行事与修行。天机天机,嗜欲深而天机浅,而浮在表面越多,沉在下面的便少了。
玄水更是失望。
并且诸君离还说:“我要离开玄机门。”
玄水道:“这便是我崇敬的师伯…你卷入洪流,如何又拨转洪流中的人事?”他丧气而带着埋怨道,“如果资质精粹、冷静洞彻如师伯你,最后是这个结果,我又有什么奔头?”
诸君离神情中一刺,默然无语。
宗华韵听了,气得想出拳揍这小弟子。
“你们玄机门…”不近人情的怪胎多,宗华韵咬牙,“我一介俗人,不能理解。”
他低声气道:“臭小子跑走,还瞪我一眼,我这么埋没你么…我明明是来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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