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仕和许典被皂隶一路引到书房。
皂隶说:“两位请进,大人就在里边等候。”
方城仕朝他拱手:“多谢差大哥。”
皂隶留下一句不必客气就走了。
而里边也传来了声音。
方城仕和许典对视一眼,推门进去。
吴知府正在泡茶。
方城仕两人走到他面前,跪坐下来,一并揖礼:“草民方城仕(许典)见过知府大人。”
吴知府放下手中的茶具,说:“起来吧。”
方城仕和许典在他面前端正跪坐着。
吴知府说:“想不到你二人竟比管家还先一步到顺兴府。”
烧木炭虽然是方城仕提的,可一直打理的人是许典,加之他二人尴尬的关系,这话也自然由许典回应比较合适,于是方城仕闭紧嘴,在一旁默默听着。
许典说:“大人传召,草民不敢怠慢。”
吴知府放下姿态,给他二人斟了杯茶,两人当即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
吴知府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一边说:“你我虽无血缘关系,可毕竟名分在,就不必在我面前拘礼了。”
听他这么说,许典便从善如流地改口:“多谢舅舅。”
打完亲情牌,自然就转到了正题。
吴知府说:“我找你来的用意你已然知晓,不知你有何想法?”
许典不卑不亢地说:“外甥愚昧,还请舅舅赐教。”
吴知府也不恼,依旧好声好气地说:“你烧得木炭是有利民生的东西。”
许典装的很像:“舅舅过奖了。”
吴知府进一步说:“有了这方子,百姓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采煤,那你可是立了件大功。”
许典说:“舅舅言重了,只是这些年木炭烧制的还不稳定,我一直在试验...”
他故意留半句,吴知府也是个人j-i,ng,顺着钩就咬了:“我看你去年烧的炭就很不错。”
许典说:“便是去年手艺才成熟。”
两个人都在装傻扮痴,吴知府要他的方子,但许典也不会无私奉献,两人都在等一个时机而已。
吴知府做过调查,知道许典卖木炭卖了好些年,赚了不少银子,也知道商人本利,要他放弃这棵摇钱树那是不太可能的。
但他相信许典是个聪明人,怀璧其罪可是能要人性命的。
于是吴知府说:“如果我要木炭的方子,你可愿给?”
许典做出恭敬的姿态说:“舅舅就是不说,这方子外甥也会送到舅舅手里。”
吴知府露出微笑:“你倒是孝顺。”
许典说:“外甥还能帮舅舅把人□□好。”
吴知府说:“这样最好,你二人千里迢迢来到顺兴府,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你二人中午就在这吃吧。”
方城仕和许典异口同声:“多谢大人(舅舅)。”
正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祚烨求见大人。”
方城仕就是知道那背影的主人是谁也没有这一刻的刺激来得浓烈。
他险些站起来,想把祚烨揪着骂一顿。
他心惊胆战地看向吴知府,就怕他迁怒,不过吴知府却没有露出异色,反倒笑容更深:“是小烨啊,进来吧。”
方城仕和许典一时也摸不着头绪。
看模样祚烨和吴知府的关系似乎很不错?
祚烨推门进来,在猜想得到证实的那一刻,他的心思和方城仕是一样的。
只是他的眼神在方城仕身上一掠而过,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祚烨揖礼道:“学生不知大人有客人,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吴知府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笑眯眯地说:“你急忙忙过来,是怕我为难你哥哥?”
祚烨一愣,老实承认了:“大人原来知晓。”
他让人调查许典,自然就知道方城仕,也从方城仕那知道一个意外的名字。
吴知府说:“你哥哥倒也是一表人才,听说还未娶亲?”
方城仕心头一跳,生怕他乱点鸳鸯谱,就想推辞,结果祚烨一语惊人:“我和仕哥早已定亲,等明年秋闱后便成婚。”
他和方城仕的事只有方家的人和方化简夫夫还有谢念几个知道,所以不奇怪吴知府会惊讶。
吴知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看他的表情,里边好像还有别的事。
方城仕看了眼祚烨,掩下心里的疑惑。
祚烨也看着他,见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只是逗留一瞬就移开,不禁抿了抿唇。
吴知府说:“你中午也别回学院了,和你两位哥哥一道留下来吃顿饭。”
祚烨虽然因为岑夫子的关系在府衙给吴启明做启蒙夫子,可他一直约束自己,从不在这条线上逾越。
纵使在府衙呆了两年,他每次都是给吴启明上完课就走,别说吃饭,连闲话都少说。
今天还是因为吴启明身体不舒服,一直吵着要见他,他才从学院出来,却没想到碰上方城仕和许典。
藏了两年的秘密就这么突然的暴露在人前,饶是他心志坚定,此时也很忐忑。
特别对方是他最在意的人。
因为许典的识相,吴知府和他们的谈话进行的很顺利。
他本就不打算过多为难,便在饭桌上多了些笑意,方城仕和许典又不能失礼,还陪着他喝了几杯。
吴知府似乎很关照祚烨,期间并未让他沾酒。
正因如此,方城仕更是奇怪他二人的关系。
吃了饭,三人没有过多逗留,相携离开了府衙。
到底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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