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可爱的孩子了,怀里的婴儿胎毛湿润地贴在脑袋上,四肢蜷缩,他看了看,婴儿脸上没有想象中和若弱差不多的大块胎记,而是靠近额角眼侧的一小块,倒像是个云纹,颜色极深,周遭有些红,是被接生的妇人用力擦过。
镇国公和顾峻也凑了过来,一见就松了口气,这胎记生得小小一块,日后孩子面容长开,至多也就是铜钱大小,不影响五官,何况就是真满脸胎记,男儿立世又不靠容貌,只要好生教导,一样是顾家的麒麟儿。
顾峻也乐了,说道:“大哥,这孩子的眉眼轮廓很像你,以后肯定俊俏,大嫂是双胞,那后头那个,应该也是个弟弟吧,可能长得一样?我记得有人说孪生的兄弟身上胎记都是相反的,你看这孩子胎记在左边,那一个会不会就是在右边?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顾屿知道顾峻是有心打岔,担心他在意孩子的胎记,不由得看了顾峻一眼,他怎么不知道,顾峻什么时候也学会维护嫂子了?
镇国公做爹做久了,头一回做爷爷,也是愣了好半晌才想起来接过孙儿抱抱,顾屿抱婴儿的手法是专门跟大夫请教过的,镇国公有样学样,小心翼翼地抱了过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你们这辈泛山,名字好起,底下的云字倒不好取名,一胎两个,可得好好想想……”
正说着,里头陈若弱的叫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极为洪亮的哭声,和先头出生的哥哥细弱的哭叫完全不同,顾屿急忙就要朝产房里走,门一开,里头正有条不紊的给初生婴儿擦拭,见顾屿进来,一屋子的人连忙上前道喜,“主家夫人又生了位千金,是龙凤大喜!”
陈若弱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听见顾屿进来的动静,就伸手去拿被褥盖住自己的脸,顾屿担心她捂坏了,连忙走到床边,“若弱……”
“我都听见了,两个孩子都是有胎记的。”陈若弱的声音从被褥底下闷闷的传来,“是我不好,都怪我,我要是没有胎记,孩子一定都是好好的。”
她说着,虚弱的语气里带上了哭腔,顾屿差点又给她气笑了,抱过不住啼哭着的女婴,见女婴脸上并没有胎记,翻了一面,原来是背上红了一小块,他低声哄了哄婴儿,对陈若弱无奈地说道:“难道因为他们身上都有胎记,做娘亲的就不给喂奶吗?这么嫌弃?”
磨蹭了一小会儿,陈若弱从被褥里伸出一只包扎得整齐的胳膊来,“……喂。”
两个孩子挨个喂过奶,陈若弱也实在倦累得不行了,她本就因为怀孕虚了身子,又惊了一场惊吓,身上的伤口在生产的时候还裂了几道,重新包扎上药之后,她再也忍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顾屿抱她上车驾的动静都没把她惊醒过来。
新河公主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她宴请的全是公侯府邸的女眷,即便没有外传,但勋贵圈子里自然是心照不宣的,何况在猜测到不对劲时,顾屿是直接从太子所辖五城兵马司那里借的兵,知道的人就更多了,太子押着新河公主进宫请罪的当口,街头巷尾不知怎么地就传起了瑞王府上新娶孙侧妃的身世来。
新河公主和元昭帝并非一母同胞,只是当年先帝没去之前,新河公主极为受宠,临终都还记挂着,元昭帝也只当多养个女儿,到了年纪给她择了一位朝中新贵,后来守寡也就没再管过,谁能想到她和定北侯竟然有过一段情。
定北侯年岁和新河公主相当,却早在十二岁时就有了妻室,宁朝武将多低娶,定北侯娶的便是他父亲手底下旧将的遗孤,那位将军曾经五次救过老定北侯的性命,后来战死沙场,老定北侯就做主让自己的儿子娶了他的女儿,算起孙侧妃的年纪,那时新河公主还未嫁。
元昭帝差点没气厥过去,他怎么也想不透,堂堂的一个公主,看上谁就是谁的事情,就算当年定北侯有妻,同他这个做皇帝的兄长说一说,勒令定北侯休妻续娶很难吗?闹到今天没法收场的地步,更丢皇室颜面!
太子立在边上,越听元昭帝对的责骂越琢磨着不对劲,这一点都不像是为新河公主谋害朝廷命妇所犯罪行而责骂,他不由得开口提醒道:“父皇,别说别的了,现在是问罪啊!”
元昭帝一窒,他根本就没打算问新河公主的罪,虽然对这个守寡多年的妹妹没什么感情,但皇室的公主总是皇室的公主,要是因为犯罪被处置乃至下狱,皇室的颜面又朝哪里放?他责骂只是去去火气,至于之后该禁足禁足,该掩盖过去就掩盖过去,至多在别的方面多补偿一个顾家和陈家就是了。
但太子不这样认为,他从小学的就是规矩方圆,大宁律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身为太子,这么多年一直都觉得自己要以身作则,别说杀害无辜妇孺,就是打骂下人都没有过,因为在朝中挂了几样职务,他连官员的基本守则都背下来了,从来没有犯过一条。
这么多年过下来了,现在跟他讲王子犯法和庶民不同罪,太子觉得这是不成的。
新河公主压根没有多去看太子一眼,她挺直脊背,眼里都是冷嘲的神色,似乎打定了主意,由得元昭帝再责骂也不吭一声,张和从殿外弓着背进来,小心地站到了元昭帝的身后,附耳说了几句话,元昭帝的脸色顿时变了,看向新河公主,“你跟赵广还生了个女儿?嫁给了老六?”
太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底下新河公主也惊了一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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