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全开封的小娘子,有一个比你更白的么?”
“可是安安比我白,头发却那么黑。”七岁的赵平对色素什么的似懂非懂,听着舅舅胡说八道,忍不住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因为他是男孩子啊!男孩子跟女孩子不一样,他们身上的黑色素喜欢往头发上跑啊!”
小时候的赵平不知道舅舅是哄她的,她只记得自己头发比别人颜色浅,所以脸就比别人白。但凡谁家小娘子或者小郎君说她黄毛怪,她张嘴就是“昆仑奴!”“黄脸婆”,大部分时候能把对方直接气哭,至于不*哭的小男孩儿,没关系,她还有拳头!
打了人家,人家自然会回家告状,人家的爹娘知道孩子受了欺负,告上门来也是正常的。普通的的孩子最怕别人家的父母或者学堂里的先生上门告状了,可到了赵平这里,没关系,爹爹无条件支持她!
“你家三个小娘子,一起欺负我们囡囡一个,扭过头来还好意思回家告状……老徐,你这样子教女儿,当心闺女长大了嫁不出去!”口胡,你闺女才嫁不出去,你全家都嫁不出去!
“男子汉大丈夫,被个小娘子打了还告状,这样子可不行,哎呀,鼻子破了,哎呀是。这样子,伯伯在一边看着,你也去打赵平一下,我保证她不敢还手,这样就扯平了,好不好……”嘤嘤嘤,她现在不敢还手,回到学校一定会狠狠地揍我一顿的!小男孩委屈死了,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赵平的脸。赵明诚满意的说:“乖孩子,这么小就懂得忍让了。”忍让你妹,赵明诚,你的脸皮赶上城墙拐角厚了!
赵平的其他长辈,也许没有赵明诚跟李想做的这么夸张,可是也都把她当心肝宝贝儿。人到中年才生了一双儿女的李清照虽然看起来比赵明诚对儿女要求严格些,可比起同阶层的其他人家,她的教育真的算得上是放养了,也从来不在细枝末节上对女儿太多要求。至于大伯二伯小舅舅什么的,洋娃娃这种生物的杀伤力向来是巨大的,从小长成个会动的洋娃娃模样的赵平,在这些人眼里绝对就是最最可*的小东西了。
有人说赵平是大宋第一女纨绔,这话或许真的不夸张。她的出身不是最高贵的,家里也不是最富裕的,可她过的绝对是最惬意的,她的所有长辈都无条件的疼*她,纵容她各种的奇怪行为。赵平跟同龄的身份相当的小娘子们来往不多,可是开封的千金们聚会的时候,小娘子们吵起架来,无辜躺枪次数最多的,一定是赵平:“想要把你的房子推了重盖,那也得看你阿爹同意不同意,你以为你是赵平么?”
“有本事你像赵平一样,直接把那家伙揍一顿啊,在这里嘟囔算什么本事!”
“花绣成这样子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派,你还真想学赵平啊!”
当然,大宋第一女纨绔这个话儿只能私底下说说,明面上提起赵平,人家可是正经的出身极好的小娘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赵平的身份逐渐由“出身极好的小娘子”升级为“出身极好且有巨额嫁妆的小娘子”————她身为大宋第一畅销小说家的财主弟弟早就放出话来,家里的所有财产包括脂砚斋琉璃坊等处的股份他统统不要,都留给姐姐做嫁妆。
作为一个大龄女青年,“出身极好且有巨额嫁妆的小娘子”这一身份照理说应该能让赵平成为冰人眼里炙手可热的提亲对象,但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整个开封,居然没有任何一家正经的官宦人家托人为赵明诚夫妇为自己的儿子向赵平提过亲。
“这些人太没眼光!”这是*女如命的赵明诚
“哼,他们是在你面前自惭形秽!”这是自从做了驸马,越来越不食人间烟火的李迒。
而事实上,赵平没人要这个事实背后的原因,当然不是她的至亲们自我安慰的这种理由。
赵平,被人们私下里评价为大宋第一女纨绔,绝对不止是因为她的骄纵,更多的,是因为她可怕的任性。更可怕的是,这个任性的小娘子,偏偏还具备了这世间绝大部分人所不具备的,肆无忌惮的任性的本钱。
全大宋的人都知道,李国舅废寝忘食的折腾了三个月,造出的第一块儿三尺见方的的玻璃,镶在了外甥女赵平的卧室房顶上。只因为十三岁的赵平,像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一样跟她的舅舅撒娇:“我想要在睡觉的时候看天上的星星!”
尽管从此,玻璃逐渐从一种华而不实的材料,变成了人们修建房子不可或缺的建材。传统建筑里不可避免的采光问题,因为大块儿平板玻璃的而出现而彻底解决。但人们提起这件事儿的时候,一方面要慨叹李国舅的在奇技淫巧上的本事果然无人能比,一方面更要叹息“这世上还有比赵千金更难伺候的小娘子么?”
很显然,就是当朝的几位长公主,在任性方面也没有能超过赵平的。她因为嫌弃丝绸衣服上的漂亮个紫色容易退色,便亲自跑去染坊,硬是问人家交了配方出来,那染坊的主人哭个半死,以为自己的生意要完蛋了,谁知道这位赵大娘折腾了一个多月,得意洋洋的拿了一沓儿纸回来:“照着这个程序来,你的颜色肯定不会像原来那么容易褪色,你赶紧照着单子给我染这几个颜色的料子,我急着用呢!”
这家染坊在此后的两年里几乎霸占了整个江南的高级丝绸染色的生意,两年之后,因为他价格抬的极高,弄得上等料子价格飞涨,惹恼了赵平,把方子印了几百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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