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纤凌倾身过去,薄唇落到男人的颈部,吐气如兰,声音仿若呓语,带着世上最深的情动和眷恋,“少主,杀了我。”
男人一动不动,身体冰凉如霜,眸色幽漆似渊。
第二纤凌半阖着眸子,眸中尽是难以克制的迷乱,唇轻轻游走,“南琨这个破地方,我为什么要在枚园守着”手掌覆到男人紧实的胸部上,缓缓移动,身体从后背贴了上去,“少主,这一次过后,我的命,任你取,无怨无悔。”
一阵疾风带过,第二纤凌的身体当空飞起,在沙发旁摔落下来,胸口一震,吐出一口鲜血,淡淡的血腥味在大厅中蔓延。
俊脸一片苍白,他挑起眼尾,笑意衬着唇角的鲜血,fēng_liú诡燏,“这世间,敬仰你的,倾慕你的,很多,但真正肯为你出生入死的,只有我一个。”
欧别洛的脚步在玄关处稍微一顿,终究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第二纤凌笑容消失,捂住胸口,咳嗽了几下,又呕出了一口血,好家伙,出手这么狠辣,不好好躺几我主动献身”
呸,明明是他作出畜牲行为,还美名其曰“主动献身”。
她冷冷一笑,“是啊你恬不知耻地往我身上扑来,像饿狗一样,不要以为你什么都记不住就一笔勾销了。”
男人长眸一眯,盯着她的眼睛,然而,他只看到一派冰凉,疏漠,以及嘲讽,再深一些,是一片不见底的漆黑。
不知为什么,他心神一震,表情不知不觉已染上黯惆,“我以前,是不是很爱你,才对你”
“错了。”离堇打断,“你就是个畜牲,纯粹想要发泄,仅此而已”
看到他这副样子,她只觉畅快。
欧别洛,让我先摧垮你的尊严。
男人瞳孔缩紧,“白小姐,你不注重措辞,我不介意再强来一次,总归因为你,我已经不是处了。”
白离堇差点一口血哇出来,“说真话也有错么”
“不可想象。”他转过身,继续大步走,腾出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我竟然会强暴一个有夫之妇,该是被下了多重的药”
语气透着悔不当初的意味。
白离堇磨了磨牙。
吃饱喝足,一抹嘴巴说是她下春药
他当然记不得他边解皮带边走近她边吐出恶毒话语的样子。
在这之前,他还将她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没有下药,你完全是兽性大发,难以自控。”
她平静而冷漠地讽刺。
“不可能”
他托起她的下巴,目光睥睨地压下来,“我怎么可能对女人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然而,那张被迫仰起的脸,明显写着“你终于承认了呵。”的意味。
她的目光坦然无疚,没有一丝欺骗。
欧少眉头一蹙,手松开,语气有一丝恼,“你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让我对你动欲”
“男人么,总要解决生理需求,你又不是圣人,何必强求自己。”
这样的回答,无疑将他拉低到了世俗男人的档次。
男人眸子一片漆黑,此事一定另有渊源,他一定会将真相深究出来。
瞥了一眼姿势极其不雅的走路姿势,“脚受伤了”
声音疏淡,没有什么温度。
离堇头往。”
“跟另一个少主在一起。”
果然如此
欧别洛心情一时复杂得诡异。
世间,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神韵,语态,处事风格也几乎无差的人存在,且在跟自己曾经的女人约会,想必每个人都难以描述出那样别扭的感受。
那个他,又为什么要掳掠走白离堇
应该是从恭妙妙和罗伯特的话中察觉到他跟那个女人有一定的渊源吧
那个“欧少”,以他的细胞克隆而成,拥有跟他一样缜密的心思,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善于推断的大脑,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一定会深究到底,直到真相水落石出为止。
“少主,留着是个祸害,要不要现在就”星卫一顿,见男人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继续道,“他没有多少功法,要解决掉,轻而易举。”
一抹雪亮的杀念在欧别洛眸底闪过。
是的,那个人确是个祸害,正如第二纤凌所言,甚至会成为一个威胁,他完全能够想象出来,他会如何对白离堇进行言行上的剖析,进而揣测出曾经发生了什么事,然后
他也许会成为真正的他。
祭荆家族大少主,心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人之所以不畏惧强大的敌人,是因为纵使敌人再了解自己,下一步计划仍有千万般可能,且处于变化之中,波云诡燏,复杂莫测,对方掐算得无论如何精准,也会有失误,有偏移,有纰漏。
然而,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谋略,心机都可以跟他同步,只要他知道他的存在,彼此之间就成了透明人,幸好那个“欧少”没有功法,他要毁灭他,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欧别洛眸中的冷意渐收,不知不觉,已转了念头。
“留着。等我的命令。”
他吩咐。
笔尖继续蜿蜒前行。
铺在桌上的,是另一张新纸,已经完成三个区框。
第二纤凌受了重伤,斜卧在沙发上,服了药,身上搭着绒毯,桃花眼泛着潋滟的,疏懒的光芒,落在笔尖下的玉鹄志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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