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难忍,也因此脾气格外暴躁,耐心也不如平常好。
招儿从柜子里翻出月事带换上,将弄脏了的衣裤扔在炕脚,就换衣裳躺下了。钝生生的疼,所有感触都集中在那一处,她在炕上翻过来翻过去,最后还是发现蜷缩着身子舒服点儿,便蜷着躺在被窝里。
本来该是温暖的被窝,冷冰冰的。
招儿手脚都凉,躺在那里心里默默地想:赵氏本就想借机生事,她的发作刚好正合她意,大抵明天她就会让人把小男人从镇上叫回来,借机哭诉生事顺便倒打一耙。
小男人到底会向着谁?再怎么样赵氏也是他亲阿奶,闹大了就会背上不孝的名声。所以即使他心里向着她,肯定也会为了做表面息事宁人,甚至可能会斥她一顿。
招儿都想好了,所以才会发作的这场。
妇道人家都是不懂事的,不是吗?像大房三房四房不就从来如此,有些不合时宜的话,都是女人家说,即使有了什么意外,男人也不用怕下不了台。
迷迷糊糊中,招儿就睡着了,睡着了在梦里还是觉得好冷。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赵氏的折腾,她走后赵氏就在正房那边闹了起来,硬是逼着薛青柏去镇上,敲开清远学馆的大门,以祖母重病为由将薛庭儴叫了回来。
薛青柏在路上时,就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你也不要怪你阿奶,她也是太着急你小姑的缘故。招儿也是,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用那种话气你阿奶,你阿奶的老毛病又犯了。”
赵氏有心口痛的毛病,不过并不严重,且时有时无的,也找过大夫来看过,却没看出个什么。
整个薛家,大抵也就只有薛青柏依旧被赵氏骗着,反正薛庭儴知道赵氏的心口痛恰恰是治几个儿子的杀手锏,平时从不随意拿出来用。
怪不得是三叔来,而不是四叔来。估计是四叔拒了,他阿奶才会使了最好使唤的三叔。薛庭儴心里默默地想着。
“你小姑也是,竟干出这种事。方才我听你阿爷说,你小姑怀上了,实在逼不得已才会急着要过门。而那赵家竟趁人之危,提出不给聘礼的事。你奶也是想给你小姑做面子,也免得落了短。”
大抵是因为赶夜路,薛青柏今天的话特别多。寂静无人的小道上,只有骡车前头一盏气死风灯亮着,小小的一团橘光,照亮着前方的路。
这灯是招儿新买的,花了不少银子。
两人很快就到了余庆村,还没进村就有狗吠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一路伴随着狗叫到了薛家门口,薛青柏把车赶进院子里,刚停下薛庭儴就从车上跳下来了。
见他急匆匆往二房屋里去,薛青柏还说了声:“庭儴,你别说招儿。”
薛庭儴没理他,进了房门。
屋里漆黑一片,只能就着窗户那处看见炕上有一个凸起,薛庭儴进来以后才发现招儿竟是连门都忘了栓,她平时可从来不会这样。
他走到炕前,摸了摸招儿的额头,上面冰凉凉的。
“招儿,招儿……”
招儿迷迷糊糊醒来,道:“你咋这时候回来了。”
薛庭儴没有说话,门外响起叫他的声音,估计是等不及了。他伸手拍了拍她,让她继续再睡,人便出去了。
去了正房,薛老爷子和赵氏、薛翠娥都还等着,至于其他人则都回屋了。
“狗子,你知不知道招儿干了什么,她竟把娘给气晕了!”薛庭儴方站定,薛翠娥就恶人先告状。
薛庭儴看着对方的脸,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感觉似乎很久很久没见了,熟悉的则是对方脸上的神情。他这小姑最擅长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若不是他和招儿之间有所缓和,是不是今日也要像那梦里的一次那样,他先入为主的想法作祟,既想护着招儿,又在意着自己和招儿的名声,最后只能如了对方的意。
虽是他也知道招儿无辜,回去后还是埋怨了她两句,以至于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变得僵硬起来。还是后来他回想起来才知道,自己那时候错得有多厉害。
不过那梦里她小姑倒是没发生未婚先孕之事,就是过得不怎么好,其实想想也知道,上杆子倒贴的能会过多好?尤其他那舅奶奶,可从来就不喜欢薛翠娥。
薛庭儴心里讥讽的想着,而薛翠娥和赵氏的一唱一和,他俱都没有听进耳里。
“小姑。”他突然叫了一声,让对面炕上两人的话音都停下了。
“我也知道你心急,可心急不是这么办事的。”
丢下这句,他也不再理薛翠娥和赵氏,而是看着薛老爷子道:“阿爷,阿奶想得是怕丢了小姑脸,总要风风光光的嫁过去。可有没有想过,打从这事发生后,就没有风光可言了。”
晕黄色的灯光下,少年一脸天真纯良。
其实薛庭儴是那种十分容易欺骗人的长相,白皙斯文,一脸稚嫩。这样的他是任谁都不忍心斥责的,也因此他明明言语有些过分,炕上三人竟什么也没有说。可能也是在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没反应过来。
“您看小姑为人不检点,竟在婚前就和男人有了首尾。在乡下,姑娘家要是发生了这种事,那是要浸猪笼,一家子受人唾骂,被人戳着脊梁骨,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家里若是有其他姑娘以后都别指望嫁了,祸害满门的丑事。就是因为捏住这个软点,再加上赵家那边不顾亲戚情分,僧面不看佛面也不看,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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