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号,不写姓名,所以很多考生看榜,也只能找自己,而看不了别人。除非是像毛八斗这样,特别亲近,知道彼此的座位号。
衙役走了,一众考生再度围上来。
有人惨叫:“为什么,为什么案首是饼夹肉!?”
随着他的呼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长案最上面那一行字上,薛庭儴三个小字,清清楚楚地写在上头。
这项认知让许多人都呆住了,致使外围的陈坚和李大田找到机会挤了进来。两人看到榜,也笑了起来。
又是一阵惨不忍睹的嚎笑,随之一同的还有个刺耳的兴奋声:“阿坚,你在第五。大田在三十七,哈哈哈哈,我也在,虽然又挂尾巴了。”
可不是,那长案的最下端,岌岌可危的挂在尾巴上,可不是正写着三个字——毛八斗。
“走走走,咱们给庭儴报喜去。饼夹肉咋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写文章啊!!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猖狂的大笑,众人注视着这三人远去的背影,目光凝滞。
竟是,竟是四个人都中了!
随着薛庭儴的‘声名大噪’,清远四子之名也为众人所知,知晓他们情同手足,还是同一个老师。
因为毛八斗的那句话,本来打算看了名次就离开的考生都不走了,等着府衙那边将程文张贴出来,倒要看看这‘吃饱了才有力气写文章’,到底写出的是什么文章。
从上午等到午时都过了,那张贴程文的衙役才姗姗而来,许多在原地等着的考生都是饥肠辘辘。
实在不是这衙役办差拖拉,实在是他家府台大人不知为何,竟一直犹豫要不要将一名考生的文章印出来。
好不容易上面发了话,下面赶着印,这不就来迟了。
等衙役走后,众考生再度围上前,其他考生的程文都没有看,就瞅第一名的去了。
看完之后,有人不屑,有人鄙夷,有人则是深思,不过也没人当街议论什么,俱是一哄而散。
一天之中,无数人蜂拥而至,又一哄而散。次日,就有流言传出,那饼夹肉之所以能拿案首,不是因为他吃了饼夹肉,而是因为他会拍马屁,还有人纷纷骂薛庭儴虚伪无耻小人的。
之所以有这种说法,还是因为那道‘不以规矩’的题,当日许多考生拿到这题,都心中暗骂这种不着边际的题,也拿出来当首题。
若是照着原文的意思去写,难免犯了忌讳,脱离原意去写,那就看怎么写了。
怎么才能写得新奇,才能写得出彩,写得夺人眼球?这无外乎是时文当属应该必备的,一众考卷中,你写得不出彩,又怎么才能显现出来。
这就看各人功底和发散思维了,有人去打破规矩,有人破而后立,还有人另辟蹊径,当然也有人墨守成规,洋洋洒洒写出长篇大论来说规矩如何重要等等。
如今脱离考场去看,再结合私下流传的一些关于府台大人的小道消息,那饼夹肉当堂吃饼夹肉,扭头写出这样一篇时文,不是虚伪、无耻,不是趋炎附势拍马屁还能是什么?
别看人家吃了饼夹肉,可只要马屁拍得好,拍得府台大人舒爽,还不是案首稳稳当当到了手。
不过这些言论也只是在私下里传播,没人敢闹到台面上来。
且先不提人家是不是拍马屁,至少从表面上看人家的文章是有一定水准的,只因是众所瞩目的对象,拍马屁也成原罪了。
你不拍马屁,你研究府台大人的喜好如何?有那仗义直言之人,一句话就将那些犯了红眼病的人堵回去了。
薛庭儴听到这些,只能无奈苦笑。倒是周作新听到这些小道消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他是拍马屁,他是拍马屁吗?
来回踱步几下,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还真是拍马屁,关键这马屁拍得让他不取他就是因私废公,所以他只能取了!
薛青山眼见赵氏日日往这边送吃的,却只字不提接他回去,就开始在赵氏面前装起可怜来。
又是说自己的病,又是说薛寡妇大着肚子还要照顾他。赵氏听了心疼,可又没办法,只能回去天天跟薛老爷子絮叨。
别看薛老爷子坚持,可经不起日日这么吹枕头风,也去看了薛青山两次,真是瘦了不少,满脸病色。
这边还在犹豫,那头赵氏不知听了谁的唆使,竟在家里闹起病来。大夫也请了,药也拿了,一点用都不起,周氏和孙氏只能轮流到床前侍候着。
闹了两天,一家人也看出来了,这是打算自己心里不舒坦,准备闹得一家人都不舒坦啊。
果然没两天,赵氏就唤着自己这次大抵是不行了,死也要看着儿子在身边。薛老爷子开始是吼,吼到最后变成了沉默。
招儿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有数,估计薛老爷子怕是坚持不住了。若赵氏真借着这事要把薛青山找回来,恐怕族长来也说不了什么。毕竟百善孝为先,阻着人家儿子尽孝别说官府会管,也是要遭天谴的。
乡下人特别信这个。
若薛青山真回到薛家,先借着侍疾的借口待着,只要赵氏一日不说自己好了,他一日就不会走,那不是还跟以前一样?
可其他人都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还没做的事,怎么你这么早就知道了?!
赵氏已经连着多日滴米未进了,起先还能嚎,现在连嚎都嚎都嚎不动了。整个人瘦了一圈儿,脸色蜡黄,看得出她这次是下了狠心。
薛家一片寂静,一种低气压在无形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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