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已经能倒背如流了?算了,就随她吹吧,其实她一个小女人在宫中也不容易,为让这个母位不贵的儿子能脱颖而出,竟狠心放他到南方那瘴热之地挨苦,这帝王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烦归烦,因她对我的喜爱,我也不会讨厌她。只是总归是小命重要,我虽然劝说不了母亲,自己却与她渐渐疏远了。
不料大年初二,娘娘又要趁迎婿日带我进宫给小姨贺喜。说我上次生辰,她二话不说,便把那贡品妆花云锦送了我,那可是她自己可都没舍得用的。
我终推托不得,只好随她入宫。躲了那么久没来看小姨,我心下尴尬,面上却不得不娇羞巧笑,随母亲福身,甜甜的唤了声姨。
她连忙从座上起来,亲手相扶,看过去面带笑窝,眉梢隐笑,毫无芥蒂,似是人逢喜事。果不其然,刚刚落座,便闻她那大儿子年前便来了信,说要随舅舅回京,好给父母拜年,若路上顺利,过几天就要到。接着便又千篇一律的开始夸说他文武全才,出口成章,意志坚韧,有勇有谋,见解独到,很得师傅喜欢,军中人气也不俗……我听着听着,就眼皮打架,居然又睡死过去。
睡眠正酣,外间忽然传来桌椅的碰响,一阵穿衣窸窣声后,仿佛有人在小声谈话。
东窗未白,就着如豆的灯焰,透过金黄帐间小缝,看见房门被吱呀推开,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半梦半醒间,一个冰冰的东西
3、修容...
钻进了被窝,凉凉的贴着我。
可以我这霸道的性格,不管三七二十一,厌烦的将被子一抽,索性把头盖住,便重又睡去。全然不知当我睁开眼,我的命运会因这一眼变得天翻地覆,若早知道,我是否会宁愿就此睡去,不去蹈着红尘孽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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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无猜...
直道日上三竿,我才悠悠转醒。那薄薄的窗户纸,将日光滤洗得和煦而温暖。
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蒙蒙泪眼中方觉眼前一个身着单衣的小白人儿正一动不动的蜷缩在被外,右手微僵的攥着一角棉被。瓷白的小脸,光洁清雅,宛若寒枝梢头被融雪沾湿的白梅,不惹一丝人气。
我玩心一动,像往常作弄父亲一样,在他耳边吐了一口气,立马闭眼装睡。
怎么知道他软软的嗯了声,却没有醒来,反将那圆润的耳垂抓的红扑扑的,被染着日光的薄薄茸毛渡了一层金色,像颗沾了蜜的小糖葫芦。
我心中嗔笑,伸手欲抓,才发现他右手原是隔着棉被包着我的,在紧紧的,傻傻的给我捂着,而不是……想拽我的被子:他自己都冷的脸色发白了,却为了怕把我也蹭冷了,宁愿自个儿缩在外头,隔着被子帮我暖手。真要跟我抢,他一个男孩子怎么会争不过我呢?
我突然间觉得,他是撞入我心头的一杯白开水,舒开了里面干涩的茶叶梗梗,将它变得满怀盈翠,和软芬芳,在那原本孤冷的小坎中,无比欢快的打着旋,冒着泡。
说实话,我没少被人宠过,却未有人肯这般为我付出。爹爹他们宠我,给我穿的,吃的,玩的,确实都名贵非凡,却是他们用不完剩下的。裕饶之人轻财好施,不定他就破家为公,慷慨无私,往往你千恩万谢的,也不过是人家的随手施舍。富贵时的恩宠自是不在话下,但宠,只是喜欢,不是爱。若有落难的一天,这宠未必能抢得过他的私。
可看这个愣头青,居然自己受冻也要护我温暖,难不成是真真的对我好?我展眉一笑,努力的从他掌中抽出指头,想反手拉他。人生的第一次,我想去温暖一个人。
不料刚碰到他冰冷的手指,便见他杏目一睁,顿将那细致的五官映的神采盎然,灵气逼人。我好像这时才见了那入鬓的长眉、那挺翘的鼻子、那点绛的朱唇,顿觉头重脚轻,飘然欲醉,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那黑如明镜的瞳,像雪岭雁鸣,英气勃发,清朗激越,长长地嘶进我的血液中,仿佛再也化不开了。
直到一把糯糯的童声叫道:“国昭,你醒啦!”我方觉察自己居然也会如此花痴,慌慌张张的闭眼,反惹来一阵轻笑。于是,我也笑了,心想:我是不是遇到神仙啦?怎生他连声音都如此好听。
我罕有的满脸羞色,不发一言,看他笑着爬起身,抱过外衣随小厮到外间换衣服。才叫老宫娥一丝不苟的帮我穿好冬衣,再施施然领我到偏殿用早点。
刚进门阿姨便将那个套上了几层棉袍,外面还披着一顶凫靥裘的男孩带到我跟前,说道:“国昭,这便是
4、无猜...
你的璧哥哥,昨天看你玩累了,便让你睡了你璧哥哥的床,怎料他赶着给我们拜年,自己骑马连夜赶了回来,便让你们挤了一晚……”
其实,上面的我都猜到了,而接下去的话也能倒背如流,可看着比我高一个头的谪仙男子,我却像傻子一样,在心中一一应道:是么?原来你就是那个臭屁表哥,哦,不,你就是璧哥哥么?原来你长的这么好看!
“你璧哥哥从小身体不好,患过风热几乎丢了性命,算命先生说要让他远帝都,你小姨没有办法,只好听你外公的劝,将他送到你将军舅舅身边习武强身……”
是么?仙人怎么也会病?怎么整天要练兵炙晒的人还是会这么白?
“你小姨自是日日挂念,不想你璧哥哥在那瘴热之地,居然身强体壮,武艺精通,还能不废诗书,你舅舅常赞他意志坚忍,敏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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