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过去荒唐,令楚家血脉流落再外。
锦荣也不接话,轻摇折扇,仿佛建焕帝说的是不相干的事罢了。
笑语如珠摇,羽扇舞翩翩,
歌声婉转,沉醉不知归路。
能完全将楼下全景收入眼底的包厢,又听见曼妙歌声响起,建焕帝似乎也忘记了说宁远侯的事,欣赏起了欢颜楼的歌舞。
众位皇子皇孙,眼中也闪过惊艳之色,即便是出身世间最荣华尊贵之处,也不禁为这仿佛穷尽世人想象的歌舞,放下了矜贵。
不愧为天下第一楼,世人向往之处。
曼歌的舞,朝秀的筝,湘水的琴,君意的琵琶……无不让人沉迷于欢颜楼的风花雪月之中。
建焕帝随侍中的一人,却在瞥见欢颜楼中某人时,眼中闪过惊诧,悄悄离开了随侍。
帮朝秀抱着筝盒的秋霁忽然间察觉到身后有人,瞬息察觉过来抓住拍向她肩膀的手,一扭将人反手压制,
“疼、疼疼,小妹,快松手。”
“大哥,怎么是你?”认出声音的秋霁,立刻松开了手,原来这着白衣黑带简服的年轻男子,就是秋笛生。
秋笛生揉了揉还残留余痛的胳膊,一段时日不见,小妹武功怎么又厉害了不少。
“我还没问你呢,小妹,你怎么在这里?”
秋霁乖乖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秋笛生说了,秋笛生摸了摸鼻子,原来还是他的锅,若不是他放弃继承秋家,还让爹娘安排小妹继承秋家,爹娘怒道秋家还没有未成婚的女子当家,他就顺口说了一句,那就招亲呗。
秋霁也感觉她家大哥好像变了不少,没以前那么呆了,似乎有点老谋深算的气质。
“今天欢颜楼只招待皇家的人,大哥你是怎么进来的?”秋霁好奇问道。
秋笛生对她招了招手,附耳道,“我是太子的人。”
秋霁立刻瞪不但不继承秋家,还跑去当了朝廷的鹰犬。当然她也没傻得把后半句话说出来,现在外面还有朝廷的军士呢。
但憋了半息,秋霁还是忍不住道,“哥,你这样会被爹娘打死的。”
“之前他们还说我再不好好练武,就打断我的腿,没什么差别。”秋霁摆了摆手道。“而且我用的又不是秋笛生的名字,也不会辱没了秋家的名声。”
“那哥你想做什么?”
秋笛生眸子微亮,“我想找到武林和朝廷之间最合适的局面。”
“现在不是很好吗?”秋霁不解道。
“傻丫头。”秋笛生弹指敲了一下秋霁,现在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他有志于改变这个局面,不让更多人牺牲,也正好碰见了一个明主兼互相认可的朋友。
秋笛生叹道,“你待在欢颜楼也好,至少欢颜楼的背景还没人看的透。”也就让人不敢轻易动手。
建焕帝此次出巡,留太子监国,看似信任,却实则如履薄冰。不然太子也不会让他随行,建焕帝私访欢颜楼此举,也未免让人多加揣测。
秋笛生曾是武林世家公子,现在又是太子亲信,对欢颜楼的了解也绝非表面。
连朝廷和武林都摸不透,会是简单的风雅场所吗?
现今欢颜楼老板箫锦荣其父为宁远侯楚巍这事,稍稍令人惊诧,似乎也为建焕帝来欢颜楼多了一层理由。
秋笛生来看秋霁也只是一时惊诧担忧而已,既然秋霁无事,他也就浅聊了几句,便回去了,皇帝随侍不宜离开太久。
————
锦荣在第一支歌舞奏起时,便欠身告退离开了包厢,她又不是建焕帝的臣子,自然没必要陪侍。所谓的长辈爱卿侄女,不过建焕帝自己在强加辈分罢了,和锦荣有什么关系。
在旁人看来,箫锦荣此举便是恃宠而骄,轻视皇家。
只是看着建焕帝对箫锦荣犹如自家子侄般看待,他们不得不按捺住怒气和骄矜,以免在陛下面前失礼。
不过锦荣没想到的是,出来还走几步,就碰到了一位燕王。
暗示了仆从不必阻拦,燕王大步走了过来,面上带笑,似乎是故意带的和善。
“在京城时,就久闻欢颜楼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燕王过誉了。”几乎是和应对建焕帝一样的说辞。
燕王一滞,未料欢颜楼老板还真是这般油盐不进。
“箫老板无须生疏多礼。”燕王立刻又恢复了和善的笑容,“父皇已为九弟和楚家小姐赐婚,宁远侯也是希望箫老板能来参加的,宁远侯慈父之心,本王也是见过的。”
若说太子,秋笛生摸不透欢颜楼的背景,像燕王这一类人则更多注意力放在了欢颜楼的雄厚财力上。
听说宁远侯对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也多有愧疚。
锦荣依旧冷漠脸,这种自说自话的习惯,还真是高高在上的皇族中人的性子。
说多了,燕王也觉得就自己在说话,箫锦荣无动于衷,有损他的颜面,在留下了诸多招揽的暗示后,离开了。
锦荣淡淡瞥了暗处的仆从一眼,
他们可不惧什么皇权威严,前朝时隐楼也接过几个刺杀皇族的任务,而且给的赏金可比一般人丰厚多了。
享受了半日欢颜楼的歌舞后,建焕帝就准备离开了,出来太久,反多了危险,建焕帝这点帝王的警觉还是有的。
临行时,建焕帝却对锦荣说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话,“临行时,宁远侯同我说了很多……”
他眼眸微眯,“现在看来,朕想,他应该是错了。”
锦荣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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