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住唇角的笑意,怕笑出来会让她炸毛,轻咳了几声才举起手中的冰块说道:“冰敷一下。”
温时宁连忙漱完口,正想接过冰块,被他躲了躲,易禾煦直接提起她坐上洗手台,站在她面前,一手抓着她的脖颈,一手拿着冰块贴上她的眼睛。
“嘶——”冰凉的触感让她颤了颤。
“忍一忍,”他笑:“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哭的稀里哗啦的。”
温时宁心虚地撇了撇嘴,乖乖地坐着不动了。
许久,一片安静,男人只是很专心地帮她敷着眼睛,她稍稍掀开眼睛的一点缝隙,可以看见他坚硬挺俊的下巴和殷红的微翘嘴唇。
温时宁弯唇说道:“你画的那些画,我要全部搬进我的小房间。”
她指的就是易禾煦专门为她留的那间摄影工作间。
“嗯。”他低低地应了声,从她的角度,恰巧看见他的嘴角往上扬了扬。
温时宁的心猛地跳了下,脸红地不行,觉得这个男人果真很惑人。
“昨晚我说的事还记得吗?”他突然问。
她怔了怔,随即慢慢地,点了点头,回答:“记得。”
易禾煦换了一只手拿冰块,反射性地想碰她的脖子,立马停了停,收住,自然得垂了下来,指尖冰凉地有些刺痛,他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尖。
“你先去上课,下午课结束后符音会带你去会所打扮一下,穆木会陪着你,”他垂下眉眼看着她:“我在酒店宴会厅等你。”
那些礼仪待客总得他来撑场。
温时宁抓住他的手腕,往下攥了攥,彻底睁开眼睛,仰着头望进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会陪着我吗?”
许久过后,易禾煦伸手撩开她的刘海,弯腰亲上她的额头,虔诚又珍视,贴着那处轻轻蹭了蹭,低哑着嗓音温柔地说:“我会陪着你。”
......
一处偏僻茶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穿黑色西服拿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踏了进来,穿着漂亮旗袍的女人上前微微弯腰示意:“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是否有预约?”
“你好,我是温先生的客人。”他微微颔首。
“这边请。”女人侧身,带着人往茶馆的深处走去。
女人推开木门,候在一边:“就是这里了。”
他道了声谢,抬脚进去。
绕过屏风,一个身穿休闲服装的男人端坐在深棕色的木椅上,手拿着茶壶提高,水流缓缓流下,动作漂亮流畅。
听见脚步声,他微微侧过头,俊秀儒雅的脸上带着金丝眼镜,但眼角带着皱纹,大约三四十岁的模样,但浑身的气场温和雅致,容易让人放下防备。
许是来人的表情有些惊讶,他微微笑道:“沈律师难道不知道温家有三个儿子吗?”
沈宗正收起脸上的表情,颔首笑道:“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温先生的助理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只说了姓温,没言明是哪一位。”
温建雄不可置否地笑了下,扬了扬下巴:“请坐。”
茶香缓缓蔓延,温建雄将泡好的茶倒入品茗杯中,然后往前轻轻一推:“沈律师尝尝我泡的茶,最近刚学的手艺。”
沈宗正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眼前人,伸手端起茶杯抿了抿,淡声回答:“初尝苦涩,流至舌根时已有一分甘甜,再回到舌头,三分清香,五分甘甜。”
“温先生好手艺。”他放下茶杯。
温建雄扬眉笑了笑,“沈律师的评价颇高,让我心生惶恐。”
沈宗正也不再转弯,直接问道:“不知道温先生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沈律师猜不到吗?”他微微笑着看他,明明是一副儒雅的模样,眼里却满是寒意:“当然是关于遗嘱的事。”
“我想温先生应该有听温家的人提起过,”沈宗正平静地回答:“遗嘱不在我的手上,况且今晚会举办温大小姐的生日宴,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温建雄收起眼里的情绪,又缓缓地倒了一杯新茶:“沈律师作为我大哥的代表律师这么多年,却还是一个事务所的小兵小将,不知道你心里甘不甘心?”
沈宗正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脸色紧绷:“你到底想说什么?”
“把你手上那份易禾煦和我大哥的合同交易内容告诉我二哥,”温建雄取下眼镜擦了擦,语气云淡风轻,内容却沉地让人喘不过气,浑身发凉:“沈律师,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让你成为温氏集团的首席律师。”
“不可能。”他冷冷回绝。
“你对我大哥还真是忠心。”听见回答,温建雄也不气,只是把身侧一份文件扔在他面前的桌上,“听说你前段时间处理一起经济案的时候惹上麻烦了,沈律师,如果你不答应,这份文件一旦曝光,我想你知道后果。”
温建雄坐起身,往前倾了倾身子,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你是选择前程似锦,还是身败名裂?”
再忠心又怎样,人性啊,始终有劣根性,贪婪,恐惧,怕一无所有,这样的人最好控制,不是吗?
......
江湛推开办公室的门,一手提着袋子,往前几步,向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的男人低声提醒:“先生,你得换衣服去宴会厅了。”
易禾煦的动作顿了顿,他合上文件站起身,扯了扯领带,一边解衬衫的扣子,一边偏头问:“阿宁放学了吗?”
“穆小姐和符音已经接到小公主了。”江湛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
“顾仁呢?”他脱掉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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