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走了一圈。
虚云的房间里很简单。
软榻,蒲团,香炉……别的并没有什么东西了。
楚轻揉了揉眉心,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也的确是没再收到任何东西。
她随着甄大人走出去,走到了主持身边:“主持方丈。”
楚轻双手合十,弯了弯腰。
主持轻叹一声:“阿弥陀佛。”
楚轻道:“大师可方便同我聊聊虚云师父的事吗?”
主持点点头:“大人随老衲来吧。”
楚轻让甄大人现在外等她,随后就跟着主持去了厢房。
主持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楚轻颌首:“虚云师父最近可有何不妥之处?”
主持道:“他从十几日前从山下化缘回来,一直心神不宁惴惴不安,人也憔悴了很多,老衲找他询问过几日,只是……他闭口不言,老衲也无法,只能让他宽心,可未曾想,他竟是这般想不开。”
楚轻:“大师说的异样,可是从十七日前开始?”
主持推算了一下时日颌首:“对,那天他回来的很晚,本来是晚上就应该回来了的,可一直到了翌日他才现身,然后就整夜整夜的不睡觉,一直呆在房间里,时不时传来他痛苦的嘶吼声。”
楚轻皱眉:“他这段时间可曾下过山?”
主持颌首:“期间下山过两次。”
楚轻心里咯噔一下:“都是什么时候?”
主持道:“六日一次,十二日一次……再然后就没出去过了。”
楚轻脸色微微变了变,难道……真的是虚云?
她想到蛇武闻到的檀香味,佛家子弟,喜欢焚香,燃烧的正是檀香。
而主持说的他出去的两次,正好是第二名第三名受害人遇害的日子。
可……可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楚轻揉了揉眉心,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是说是自己惊弓之鸟,想多了?
凶手真的是虚云?
楚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今日早课你们没喊他吗?”主持摇头:“他已经很多时日不做早课了,一个人在房间里敲敲打打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老衲找弟子去劝他,他把人都轰走了。只每日躲在房间里吃些斋菜,人饿的已经脱了形,早知道……老衲就多开
导开导了。阿弥陀佛。”
楚轻站起身:“大师节哀顺变。”
主持在楚轻都走到门前,才又忍不住问了句:“大人,虚云真的……是凶手吗?”
楚轻握着门沿的手一顿:“这件案子还未定案,某不便多言,还望大师见谅。”
主持:“阿弥陀佛。”
甄大人一直在外等着楚轻,看到她出来,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楚轻没瞒着甄大人:“大师说他期间出去过两次,正是……案发的时间。”
甄大人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余老弟,看来这凶手必然是虚云无疑了。这下子终于能放心了。”
楚轻却隐隐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本来悬而未决的事情,突然就豁然开朗了,可明朗的太快,反而让她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也许……真的是她多想了吧。甄大人拿着虚云临死前的认罪书,直接就拍板这虚云必然是凶手无疑了。似乎一切的罪证都向着虚云就是凶手,楚轻揉了揉发痛的眉心,瞧着甄大人雀跃以及众衙役欢欣鼓舞的笑脸,没把打击的话说出来
。
更重要的一点是,自己没有证据。
如今人证、物证,甚至连虚云自己都承认了,还以死谢罪,死无对证。
她只能默认了虚云就是凶手。
楚轻告别了甄大人回了北镇抚司,钟宣看到她,立刻迎了上来,偷偷摸摸,黑红的脸扭扭捏捏的:“我、我找了几个靠谱的媒人,你、你帮我瞧瞧?”楚轻忍不住笑了:“好啊。”先前被虚云的事弄得抑郁的心情好了一些,认真接过钟宣递过来的几个单子,其实因为人口简单,钟宣又是孤家寡人一个,妙语除了炎城的几个姨,也没有亲人了,其实挺简单
的。不过,想到妙语的身份,还是需要找一个靠谱的媒人,到时候给妙语编排一个身份。虽然钟宣不介意,可这世间流言蜚语太多,还是需要谨慎。
楚轻最终跟着钟宣去坊间了解了一下这几个媒人,最终选择了一个。
钟宣也赞同楚轻的想法,隐藏了妙语的那些过往。
只说是楚轻远方的一个亲戚,因为瘟疫躲灾,所以投奔了她。
解决了钟宣的事情之后,楚轻不知道还要不要回刑部。
想到甄大人,再想到虚云,她最后干脆回了宫。
这件案子说起来是李天啸要让自己办的。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楚轻难得这么早就回宫,让李天啸惊讶不已,他抬了抬手,让余栉风先行离开了。
这才落在从回来之后,就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的楚轻:“不是去查案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眉目了?”
楚轻点头:“嗯,有个僧人自尽了,自尽之前承认自己是这三起命案的凶手。”
李天啸奇怪:“既然已经破了案子,你为何还这般愁眉苦脸?”
楚轻抬头,一双眸子黑亮:“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名这僧人虚云有作案的时间、动机,以及自己还承认了,可我总觉得还有那地方怪怪的。”
“这些你可同甄卿家说了?”李天啸问。“我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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