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杜若听闻嗤笑一声:“你家有什么可打劫的,本来也没几样东西。”
“你嫌弃我穷?我……啊,哎呦……”樊灵枢皱着脸微微躬身,身前的肚子圆滚滚的坠着,腹顶高高隆起,已是七个月的身孕。
“怎么了,你是真疼还是装的啊?”杜若连忙搀着他,嘴上不信,手却自然地托住他沉甸甸的腹底,轻轻揉起来。
樊灵枢的肚子很柔软,杜若摸着它,总想起在旅途中吃过的灌汤包,那可真是鲜嫩多汁……杜若正走神想着,手心里忽然被撞了一下,是那不老实的小宝宝了。
“唔。”樊灵枢安抚地摸了摸刚刚被鼓起的地方,无奈道:“这个不是装的,这孩子随谁?怎么这么好动。”杜若翻了个白眼,心说这还用问。
“你在椅子上坐坐,我去把屋里收拾一下。”她将樊灵枢扶到院中的椅子上,然后转身进屋了。樊灵枢小心地撑了撑身体,七个月的身孕实在是太重了,站着坠得腰酸,坐着压得胯骨疼,若非如此,他才不甘心回到这小破院子里休养。
这花得重新种一种,还有这桌椅,都该换新的了。他百无聊赖地想着,反正他与杜若来日方长,重新修炼也好,做一世散妖也罢,若是将来都住在这里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他这边正出神,忽然身边刮起大风,一院子的浮灰全给吹起来,呛得樊灵枢睁不开眼。紧接着他听见一男一女两人的咳嗽声。
“水瑶小鹤?你们两个有病啊,搞这么大阵仗干嘛。”烟尘散去,樊灵枢这才看清眼前是谁。杜若看到起风连忙出来,见到来人先是惊喜地叫了一声,继而被风裳羽身前的肚子吸引了目光:“天哪,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是不是快生了啊?”
风裳羽笑眯眯地双手托腹,身子微微靠在水瑶身上,闻言略有羞涩地点了点头:“嗯,就快生了。”
“天上的医官儿说临产前要走动走动,他脑子一热就走你们这来了,本公主勉为其难,只好陪他一同在你这住一阵子。”水瑶抬着下巴,嘴里说不出好听的话。好在杜若不跟她计较,依旧热情道:“没问题,我多收拾出一间屋子就好了。”
就这样,小院子里一下多出了两名孕夫。
风裳羽似乎被水瑶养得很好,他本就生得白净,此时临近产子,整个人都圆了一圈,原本削尖的下颔线条变得柔和,肚子更是像要涨破的水球一样鼓在身上。樊灵枢见他圆滚滚地坐在床上,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风裳羽啊风裳羽,你也有今天。”樊灵枢的肚子比他小了一圈,而他也只有肚子朝前隆起,从背影看几乎看不出这是个怀胎七月的人。
他欠嗖嗖地在风裳羽身边坐下,一个劲盯着他隐约胖出的双下巴看,然后再欠打地忍俊不禁。其实搁在从前,每次与风裳羽站一起的时候,樊灵枢心底都有一股想要开屏的冲动,比美嘛,这恶劣的本能刻在骨子里,他也是修炼之后才慢慢克制的,不过这回嘛……想着想着,他又噗嗤笑出来。
“灵枢。”风裳羽并不恼,反而语重心长道:“十月怀胎不易,我是怕饿着了宝宝,也怕到生产时自己没力气,你只顾着好看可不行,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啊?”樊灵枢笑意未褪,缓缓摸着身前孕肚道:“不是我不吃,我吃不胖啊,不过这孩子长得倒快,每天活蹦乱跳,弄得我腰也酸腿也痛。”
“你这孩子比起我那时候算小了。”风裳羽伸手摸了摸樊灵枢的腹顶,果真感受到一阵拱弄,他眉头轻蹙:“这孩子天天这样闹腾吗?”
樊灵枢不明所以,他忍不住撑了撑后腰,问道:“是啊,怎么……你的不这样?”
“唉,你当真需要多注意了,若我不来,你可是要如此挨到生产?”
“是,是吗?”樊灵枢被风裳羽严肃的脸色弄得有些没底,他双手搂在肚子上,喃喃道:“我还以为大家都这样,别人忍得,我也忍得。”不过,若是这孩子有什么问题……
“灵枢,你身子本就亏空,孕育之初又大动元气,你不要不当回事。”风裳羽完全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倒是先把他给愁得不行。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樊灵枢的心里,他手上紧了紧,自我安慰道:“那个,我身体里有杜若的修为,她是药草……我……我这胎应该没事吧。”
风裳羽闻言大叹一口气:“我看还是叫水瑶把天上的医官儿请下来给你诊断一番,正好我也将近产期,就直接在你这生了。”
院外,杜若正依着水瑶拿来的方子熬安胎药,炉边热气腾腾,蒸得她脸上都是汗珠。水瑶站在一边,心事重重地把玩一枚酒盅。
“岚隐山一役,你知道最后怎么样了吗?”
杜若煎药的动作一顿,看到药有些扑锅忙掀开盖子,随口道:“不知道啊,那之后我跟灵枢到处散心,没关心这些杂七杂八的。”
“哦。”水瑶放下酒盅,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道:“温玖玖死了。”
锅盖脱手,砸出刺耳响声。杜若愣了一瞬,缓缓将它捡起,轻声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死了就是死了。”水瑶想起当初那个执着找到自己,说要用一条命换某人一根雀翎的事,她终究没有对杜若说。这是温玖玖的选择,没理由让杜若承受后续的负担。“岚隐山一役,温玖玖控制了蛇族除教主外的所有人,她死后,那些被鬼魄控制了灵魂的蛇妖们纷纷恢复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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