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捂着头,听见初玲出去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男人的闷哼和她的喝声,他实在想看初玲去哪里了,就偷偷蹭到马车的小窗边撩开了点窗帘,然后就看见距离他藏身马车不远处,几个蒙面人横躺在雨幕之中,脑袋部分被钝器敲得皮开肉绽,流出来的血将周围的水洼全部染红了。
而初玲不见踪影,应该是已经冲回了酒馆里面。
阿寒放下窗帘,坐立不安的在马车内动来动去,他也想要去酒馆里面,他不想待在没有初玲的地方,而且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想要将他捉回去折磨的蒙面人,想着想着阿寒又开始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念初玲的名字,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外面的雨都变小后阿寒才看见自己面前的马车帘被掀了起来。
浑身是血的初玲喘着粗气攀进了马车内,她背上背着之前的布包和惯用的那把宝剑:“没事了,外面的坏人都死了。”
“玲玲!”阿寒急急忙忙的扑过去抱住初玲“玲玲呢”
“你先放开我……”初玲用手推开阿寒,然后整个人瘫到了马车内的座位上,她是没受什么伤,但安守阁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怎么了?”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阿寒也就只有跪在初玲旁边看着她“我们,我们……” 说到这里,阿寒忽然觉得整个马车厢晃动了起来,这吓得他又伸手去抓初玲。
“玲玲!动、动了!”
“对,因为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里。”初玲顺过气后才睁眼看向阿寒,此时的青年看起来极度不安但眼底还仍旧透露着对她的担心,初玲也知刚刚自己因为着急所以对阿寒的态度有些暴躁,所以她拉过阿寒的手晃了晃算作安慰 “外面是危安在驾车,不用怕。”
经过刚刚那么一出这驿站自是不能再待,危安和安守阁的其他人处理好邪教徒的尸体后就匆匆收拾着全部上了马车,顺便也带上了初玲,此时几辆装满了伤员的马车正排队摇摇晃晃的驶离狼藉的驿站。
“我们……去哪里?”听见危安的名字后阿寒又是一阵彷徨,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
“我还是带你回师门,等危安他们到了前面的渡口我们就下车。”原本初玲是不想走水路的,因为曾经和师兄一起在船上遭到暗算差点淹死,导致她到现在对船这种东西都有些阴影“到师门你就安全了,不用怕被那些人抓走。”
“渡、渡口。”
“就是可以坐船的地方,在水上漂起来的那种。”说话时初玲把自己的包袱拿了出来,从里面翻出了干净纱布然后拍拍自己旁边空出来的位置“过来坐到我面前。”
阿寒看初玲丝毫没有之前凶他的样子,心下的不安就消去了,他乖乖的坐到初玲身边然后将自己烂掉的那半边脸凑过去:“还有帽子,帽子呢?”
“没来得及拿,等到了渡口我看能不能再买到一个吧。”初玲麻利的将阿寒的脸裹好,然后又掏帕子将他脸上的脏污都擦去,而在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车厢外传来了危安的声音。
“我可以进来么?”危安蹲在车帘外询问,驾车的人换成了另外一个“有点事情想和姑娘商量一下。”
“好啊。”初玲大概知道危安是要进来问什么,她拍拍阿寒的肩膀示意他把头低下去些。
得到允许的危安便捞开帘子进到了车厢里面,他先是看了看垂头坐在旁边的阿寒,然后才将目光移到初玲身上:“姑娘对我们方才遇袭有何看法,我不认为仙缕教的人是冲着安守阁来的。”
危安这话说的很明白,但初玲知道阿寒不愿意让人知晓他是仙缕教手下的半成品,所以一时间有些为难:“这……说来有些复杂。”
“洗耳恭听。”危安也不催,只是撩开衣摆坐在了马车侧旁的位置上。
初玲沉默一阵,最后对危安小声的说:“这次遇袭的事情算在我头上,其他阁士所受的伤也是因我,之后我会朝你们阁主说明此事,如有罚我也不会推辞躲避……抱歉。”
“不是玲玲的错……”原本坐在旁边垂着头的阿寒忽然抬头蹦出这么一句,他直直的看着危安“这事情、不是玲玲的错。”
危安这是头次听阿寒说话,见他谈吐如孩童一时间还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说有些复杂。”初玲摇着头叹口气“你只需将这次伤亡算在我头上禀告阁主就行,其他就不要追问了好么?”
“玲玲!”坐在旁边的阿寒不满的提高了声音“不是玲玲的错啊,明明、明明是我……”
“哎哎哎。”初玲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再多说,我就不管你了。”
听她这样说阿寒就迅速的怏了下去,一只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初玲,好像是在乞求她不要不管他:“呜……”
“乖,听话就好。”初玲拍拍阿寒的脑袋,然后看向仿佛在思考什么的危安“我知你疑惑甚多,但其实我也还处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境地,只有回去问询师父……”
“没事,我明白了。”危安摆摆手,不再多让初玲为难 “等到了渡口我会替你们找条靠谱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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