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遂答了一声好,找到林远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他们到刑警队的时候,林远他们在开会。
钟朗贺遂两个人在他办公室等了一会儿,才等到林远过来,然后领着两个人去了法医鉴定中心。
在路上,林远对贺遂说:“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白樊的尸体看着有些可怕。”
贺遂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钟朗却说:“没关系,我陪着他。”
这句话惹得林远又把视线放到钟朗身上,以前钟朗贺遂两个人没在一起的时候,贺遂都把他们两个人留在外面,自己单独进去算命的,现在好像钟朗的地位一下子提高了。
林远哀怨地说:“咱们好久不见了,你又开始对着我撒狗粮,能不能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感受?”
钟朗淡淡地回他:“不好意思。”
但是他的言语间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林远暗暗瞪着眼,不与他计较这些。
两个幼稚鬼的小动作,搞得贺遂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幸好他们到地方了,法医小宋提前准备好东西,没有打扰他们。林远指了指门,说:“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钟朗和贺遂穿好防护服,口罩,手套,一起进去了。
整个解剖室里,只有白樊一具尸体,他们一眼就看见了。贺遂走过去,轻轻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白樊的确死状可怖,两眼外突,面目青紫,让贺遂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他心里生出些不适,忙把白布盖上,只露出一只手。
贺遂深呼吸一口,摘下一只手上的手套,要去触碰这具尸体。
钟朗突然伸手过来捏住他的手。
两个人对望一眼,钟朗轻声说:“别怕,老公在呢。”
贺遂“嗯”了一声,抽出手继续往白樊的手上点。
随即贺遂看到了一处陌生的环境。那里应该是白樊家里的玄关位置,白樊神色激动地在说着什么,贺遂看不见他对面站的人。
由于玄关处位置很狭小,那个人似乎想往里走一点。
但是白樊猛地伸出双臂将人往后一推,又继续吵着什么。
看他说话的频率,来人可能一直就没有开口,或者说的很少。白樊说完了,整个人逐渐松懈,转过身往客厅方向走。
没想到他刚一转身,那个人就拿着数据线勒住了他的脖子。
白樊毫无防备,顿时挣扎起来,然而这个人力气似乎很大,只用两只戴了手套的手牢牢锁住数据线的两端,白樊挣扎不开,渐渐软了下去。
贺遂大口呼吸着,视线恢复正常。
钟朗立刻把人搂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贺遂又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细节,说:“看不见凶手的脸,他穿着黑色羊毛大衣。手腕上露出一串珠子,很小,绕了两三圈,我分辨不清材质。”
黑色大衣还是从他露出的袖子判断的。
贺遂又想了一会儿,说:“凶手应该是白樊认识的人,他给凶手开的门。”
“好了。”钟朗忍不住说,“下次再也不帮忙做这种事了。”
贺遂知道这是钟朗在心疼他,就解释说:“没关系的,就是刚看完有些不适,过一会儿就好了。我们先出去吧!”
两个人出来时,看见林远眉头紧锁,一副深思的样子。
他这种状态,很明显是在思考案子。贺遂就觉得他是真的辛苦,所以每次林远请求帮忙的时候,他都会尽量提供帮助。钟朗那么说,只是因为做这件事的人是自己,如果换成钟朗有特殊能力,贺遂相信钟朗也会毫不犹豫地帮助林远。
“出来了?”林远回过神,“有什么发现吗?”
贺遂就把刚才告诉钟朗的话重新表达一遍。
林远点点头,“谢了,贺小遂。我还得回去加班,就不陪你们吃饭了。”
钟朗道:“你连吃饭的空都没有?”
林远:“我有盒饭呢,你们出去吃点好的,上次贺小遂在我这儿我都忘了管饭,你还是赶紧把人领走吧!”
钟朗倒不清楚这件事,不由一怔,问:“什么时候?”
贺遂不想提了,推了一把钟朗,说:“都早了,我后来也没饿着。想想咱们晚上吃什么啊?我先去洗手间。”
他每次摸完尸体都要洗好长时间的手,钟朗以前不知道,现在才明白缘故。便说:“我陪你去。”
林远顾不上打趣他们,冲两人一挥手,自己先离开了。
钟朗和贺遂并肩往洗手间走,突然说:“我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怎么了?”贺遂随口问他。
第一次好像还是连环凶杀案,解剖室里停放了两具尸体。他当时为了把小宋支开,特意请钟朗帮忙。
钟朗有些心疼地说:“你那时候特别难受,连午饭都吃不下去。”
贺遂说:“那当然了,那个案子不同……凶手有些残忍。”他不知道钟朗知道多少,所以没有继续说,免得败坏钟朗的胃口。
他走到洗手池旁,来来回回洗了好几遍手,才对钟朗说:“走吧,我饿了。”
钟朗点点头,两个人离开法医鉴定中心。
……
林远快步回到办公室,问周清:“有进展吗?”
周清:“队长,还在理白樊的社会关系。”
林远过去看了一眼,说:“你把他认识的人里,喜欢在手腕上戴饰品的都挑出来。”想了想,林远扩大了范围,“包括手表,戒指,袖扣。”
周清顿时兴奋起来,“是不是贺大神提供了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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