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上门讨教就真的来了,姑娘还真是言出必行啊”女子不是之前的白衣“郎君”还能是谁,种彦峰这会神态也恢复如初,“不知姑娘想如何讨教,你该不会要穿着这一身沙罗春衫和我动手吧”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渭州大名鼎鼎的打虎将。”少女冷笑一声,不甘示弱道:“我听闻渭州有个街头卖膏药的姓李名忠,人送外号打虎将,不知李兄你今天卖了几幅膏药”
“哈哈”种彦峰没想到对方这么牙尖嘴利,借着大笑的时候思索了几下,也反击道:“还未请教那位希晏兄伤势如何了,再好的膏药一时间也治不好断了的骨头吧,等得了空,我便去探望则个。”
“我家男儿为大宋抛头颅、洒热血,死亦不惧,区区皮毛小伤,何足挂齿”鼻梁骨头都断了却被少女说成皮毛小伤,对方胡扯起来丝毫不比种衙内逊色,“探望就免了,我们家人只结交磊落的豪杰,对藏头露尾之辈只能敬而远之”
“今天都打了小太尉这只姚家大虫,在下这打虎将也不算浪得虚名吧”种彦峰直视着少女,心想逼急了把你这只胭脂虎也给打了,那才是名副其实的打虎将。
“原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少女意识到自家身份已被看穿,便话锋一转又道:“说起来姚种两家本就是世交,因为早上的误会生了嫌隙可就不好了,贤侄觉得姑姑说的可在理啊”
“贤侄姑姑”种彦峰一脸看到疯子的表情,至于什么世交虽然不假,但关系却不融洽,嫌隙更是多的要命,根本不差今天这件事。
“兰芝确是我的表妹,按辈分”李氏在旁插了一嘴,不过她一个作妾的也不愿得罪少爷,话到嘴边却并未说尽。
“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种彦峰举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太阳都这么大了,该睡午觉了,姨娘您好生休息,我还有事就先告退了”别的事情或诡辩或强词夺理,还好搪塞过去,辈分方面的事情连种彦峰也无能为力,战略撤退是为将来更好的进攻。
“贤侄慢走,有空来找姑姑玩啊”少女哪会轻易放过种彦峰,人都走远了,还大喊道:“别忘了教姑姑几招武艺,尤其你那头下脚上的功夫”
见种彦峰走远,少女先是噗嗤一笑,笑过之后神情却又暗淡了下来,“你说的不错,他的确不记得我了”
“听说四郎害了病后人就痴了,听说开始几年还清醒些,到后来便开始忘事,什么都不不记得了,兰芝你不必太介怀。”李氏叹了口气,这姚家男丁多如过江之鲫,女娃却只有姚兰芝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女却偏偏对个痴儿念念不忘
种彦峰书房内春梅和秋菊正在帮他整理书卷,既然打定主意要赶考,就这有个考试的样子不是,种彦峰只要一空闲下来便会温习书本,晚上更是他读发奋的黄金时间。
王安石变法虽然大多都被推翻,但其在科举上的改革却难得的保留了下来,简单来说以前的科举主要是诗、赋、策论三大板块,说不上谁更重要,但是对诗赋的要求非常严格,一旦出韵,不好意思,三年后再来吧。
若是考诗赋对种彦峰到也说不上是有利还是有弊,若谈利,便是他肚子里后世的名篇佳句还有不少,要说弊,万一考试时肚子里存货没有应景的,那他就得彻底抓瞎,变法以来,明经、明法等科目全部取缔,只留进士一科,考试也只考经义不再考诗赋。
策论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经义很大程度则决定于基本功是否扎实,论起死记硬背,经过后世无数场考试暴虐的种彦峰还真是不服谁,当然种家痴儿其实也给他打了一些基础,或许正因为痴的原因,心无旁骛的种家四郎的记忆力超群,恰好这些书都是种家四郎看过的。
没人会向一个痴儿提问论语、春秋或礼记,所以过去种家四郎的学问没人知道,这也是种彦峰敢去参加科举的一大原因,种彦峰相信凭借自己前后世的两个超级大脑,哪怕是痛下狠心再一番死记硬背,以国学生之身考个解试问题也不大,至于后面的贡试和殿试,种彦峰则另有法宝。
有了种家四郎的功底,种彦峰虽然在初看之时还是有些头大,但到后来却品出了点意思,而且真的达到了过目无忘的效果,种衙内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又一卷读完,正要换书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一抬头发现父亲种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对面。
“父亲,您何时来的”种彦峰赶紧起身请父亲上座,扫了一眼向自己挤眉弄眼抱歉的春梅,便知道是父亲不让她们提醒自己的,接过秋菊端来的茶,种彦峰吩咐二婢先下去,随后便亲自把茶放在桌前,“父亲今日难得清闲。”
“你把姚家人都打了,我再忙也得过问啊”种浩语气看似在责备,但神态却极为轻松,仿佛还有几分高兴,其实也不难理解,姚平仲在关中名气甚大,什么小太尉、小项羽之类的美称不少,不过今天过后,这些名头恐怕都要转移到自家的儿郎身上了。
“随便出手教训几个了纨绔子弟而已,不想这点小事也惊动了父亲了。”种彦峰轻描淡写说道。
小辈之间的事情,种浩也没太当回事,以姚家的性格这种事算是耻辱了,他们恨不得杀了所有知情人灭口呢,当然不会借题发挥找麻烦,而且就算对方找事他种浩也不惧,“书读的怎么样了”
“论语已经看完,其他还未攻读”种彦峰已经把论语背的滚瓜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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