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小鬼什么时候会跑了?不是昨天还是个小婴儿不会说话吗?
等等,自己怎么都当上大学老师了?不是说好的走上人生巅峰搞科研吗?
等等,时间怎么说没就没了?他好像昨天还在为做任务焦头烂额吧?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生活的内容变得过分饱和了起来,每天的时间日复一日地被做教案、备课、上课、维持办公室人际关系和陪孩子、教孩子所填满。
别说什么笼络大量人际关系、什么努力向上攀爬、什么走上科研巅峰……从正式成为老师后,每天光是活着、完成当天的任务,维持简单的办公室人际关系,就已经让人疲惫不堪。
原本昨天好像还在悲观地思考着自己这样的人为什么苟活于世,今天就这么按部就班地送着孩子上学仿佛变得理所应当。
时间没有告诉自己答案,却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运动会结束,朱媛也赶了过来参加运动会闭幕式,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走过来忽然对厚朴说:“你是不是没爸爸?你是个孤儿!”
说完,厚朴眼圈就红了,男孩嘻嘻哈哈笑了起来,陪在男孩身边的父母一听,笑嘻嘻地拍着男孩肩膀:“不可以这么随便说别人啦……”
陈月洲见状,上前一步想去找对方家长理论,朱媛却及时拦住了他:“你脾气大,我去,我就和他理论理论。”
陈月洲:“你确定咱俩之间是我脾气大?”
说话间,朱媛已经上前拦住了对方的父母,双方说话间就争执了起来,对方父母破口大骂:“小孩子随便说两句不行了?小孩子的话还那么斤斤计较?再说了我儿子有说错吗?你什么家长什么玩意!”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朱媛一记左勾拳,将对方的父亲拍倒在地,对方母亲一见,上来阻拦朱媛,可朱媛就像磕了药似的,转身一拳将对方母亲也拍在地上。
陈月洲:“……”
大姐,说好的理论理论呢?
拿拳头理论啊?
你好歹是个硕导啊,咱们以德服人行不行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拳击手呢……
于是,陈月洲立刻掏出电话报警,警察赶到现场后将双方家长控制住。
事后,两家都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朱媛赔了对方5000块钱,并且要求对方的儿子当面对厚朴道歉。
小男孩向来是骄纵惯了的,头一次见父母因为自己嘴贱挨了揍,吓得全程泪眼婆娑,道歉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过,事情结束后,厚朴并没有很开心,相反,心情差极了。
因为,班上的同学都知道她妈妈打架的事情了,也知道厚朴没有爸爸的事,大家对她议论纷纷,小男孩回到学校后更是煽风点火地说着厚朴的坏话,一时之间,厚朴像是被班级孤立了一般。
无奈之下,陈月洲只能带着厚朴转学。
厚朴也是第一次开口询问:“我爸爸是谁?为什么妈妈总和小姨在一起?为什么我们家没有一个男人?”
陈月洲想了想,只能道:“你爸爸……在边疆。”
其实陈月洲想过说实话,但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走一步骗一步,以后瞒不下去了再说瞒不下去的话。
“边疆……什么边疆?”
“就是……”陈月洲指着电视,“就是电视上你看总有解放军叔叔在满都是沙子的地方守着,保卫国家,保护我们,他们是回不来的,而且你爸爸身上还守护着国家机密,所以……”
陈月洲望着厚朴认真道:“厚朴,我们要为你爸爸骄傲对不对?”
其实强迫孩子认同“家国大义”大于“家庭欢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因为对于孩子而言,什么国家荣誉、什么民族荣耀和什么高大上的内容这些都不重要,他们就是坐在井底的青蛙,眼里只有自己的家。
可是,眼下除了这么对孩子说来堵住她的嘴,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至少让这个孩子觉得难过的时候,可以忍住眼泪插着腰对同学说:“我爸爸不在家是为了国家!”
但是,孩子成长的速度是很快的。
不知不觉中,厚朴就已经到了能分辨大人谎言的年纪,可是大人们却还以为她是当年那个幼小的孩子。
上了中学后,厚朴开始叛逆,还经常和朱媛发生言语冲突,有时候吵架会丢下一句:“反正我爸爸也不要我了!”
然后,厚朴会哭着跑了出去。
该做的教育从小都做了、该教的教的东西也都教了、该给的爱也都给了……朱媛也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个孩子,又不想给孩子太多压力,就只能坐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上,默默地等着厚朴回家。
再后来,厚朴的叛逆期到了尾声,她上了大学,因为不想给人一种自己仗着家里关系的感觉,选择念了北川医科大学。
大学毕业的那天,部分优秀毕业生申请了去非洲援助饥荒儿童,学校邀请这批优秀毕业生上台演讲,并邀请了每位优秀毕业生的家长到现场听讲,陈月洲和朱媛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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