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便潜入湖底,透过湖水看着天上的月亮,她后知后觉地发现,盛夏的夜空居然一颗星星也没有。
斐沫的后背泛起阵阵凉意,就在这时,圆圆的月亮像被调皮的孩童咬了一口,眼看就要被吃掉了。她来不及慌乱,就飞快地往湖上游去,可是却怎么也游不出水面,天色已经黯淡到让她无法目测自己和水面的距离,残缺的月亮离她那么遥远,就像蓝悠鸣一样,难以靠近。
斐沫记得,下一次月食会出现在2018年,因为她和蓝悠鸣约好了一起去爬山,在山顶上仰望星空。
月亮被黑暗吞噬时,她已经精疲力竭,虚脱地漂浮在水中,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斐沫一直以为蓝悠鸣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可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才发现,在她的心中真正不可取代的人是最疼她宠她的父母。
随着年龄的增长,功课的增多,她离父母越来越远,她有多久没有专心地陪父母吃一餐饭,说说话?这个苦涩的问题真难回答。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初恋有多么幼稚,为什么不把用来纠缠蓝悠鸣的时间分一点给疼爱自己的父母呢!
悔恨的眼泪混入水中消失不见,她缓缓闭上双眼,怀念着父母道晚安的声音,每一句晚安都是在说我爱你。
好累,真的,好想,回家……
第2章 遇见另一个自己(2)
喂,喂,你醒醒----
斐沫迷糊地扭头,意识一点点清醒,她艰难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用右手捂住双眼,让酸涩的双眼缓解了几分,她适应了光线后才喃喃开口:“怎么了……”
昏迷前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她心里一阵后怕。
她捂着胸口,感受着生命的旋律,今天的心跳声出奇的悦耳,她不禁舒了口气,太好了,她还活着,她还可以回家,对,快点回家!
斐沫想要起身,四肢却松软无力,她险些栽倒在地。她身边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扶起她,“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谢你救了我,我姓斐,是来蔷薇庄园度假的。你呢?我怎么一直没见过你。”斐沫对蔷薇庄园的管家和女仆都很熟悉,眼前这个身穿黑白女仆装,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女她没有任何映象。
“我叫嘉娜……”嘉娜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看着斐沫,“费迪南德公爵是不会让陌生人进入蔷薇庄园的,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你在说什么?”斐沫疑惑地看着她,然后四下张望,不可置信地倒抽一口气,“开玩笑的吧!”
蔷薇庄园的白色蔷薇花依旧娇艳欲滴,可四周的景致却大不相同。
白色的铁艺长椅被一排精致的灰金色吊椅取代,羊肠小道变成一条镶嵌着宝石的小路,原本灌木丛所在的地方成了修剪得工工整整的树木,豪华的欧式别墅如今换成一座六层楼高的古堡。
斐沫目瞪口呆地转过头,发现自己身处一座青草密布的小山,山下是一座富饶的城市,依稀能见到人头攒动的街市和几辆马车。
那些欧式的房子映在斐沫的眼中是那么可怖,仿佛是有着尖牙利爪的怪物,随时能将她撕碎。
斐沫一阵头晕目眩,她正想跑下山,却被嘉娜一手拦住:“看来你是不打算交代清楚你的来历了,那么很抱歉,我不能放你离开。”
她话音刚落,三个铁甲守卫就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守卫给她戴上镣铐,剩下两个人一左一右钳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斐沫挣扎着,可这两个士兵明显是精锐部队出身,他们几乎纹丝不动。
嘉娜吩咐道:“这个女人来路不明,意图不轨,将她关进地牢,待查。”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菜谱,向古堡走去。
斐沫在空旷的地牢里呆了一个星期,冷静了不少,也逐渐面对现实。
现代的那个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渣,所以一门心思都扑在学习和是什么,她只是略有耳闻罢了,万万没想到她也会有今天。
她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孩,在父母的万千宠爱下成长,除了在学习和蓝悠鸣那里遭受了一些挫败,就没受过一点苦,现在她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令她稍为安心的是,这座古堡的主人费迪南德公爵不像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在她被关押的七天里,她被当成客人对待,衣食住行面面俱到,宽敞整洁的十二个牢房都没有锁门,她可以自由活动。
她奇怪的是,偌大的地牢只关押了她一个人,她曾好奇地问了门口的女侍卫,女侍卫说,地牢只是个摆设,平时也不会关什么人,冬天的时候会住一些流浪者者灾民。
闻此,斐沫便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公爵存了几分好感。
沉思之间,地牢的铁门被打开,嘉娜走进来,礼节性地问道:“住得还习惯吗?”
“还好,昨晚的宫保鸡丁味道不错,我很喜欢。替我谢谢你家主人。”斐沫对费迪南德公爵的用心还是十分感动的。
嘉娜眼里的冷意缓和了一些,随口说道:“那些是来自东大陆的菜式,费迪南德公爵吃不惯才给你的,不用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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