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爬!”
楚娆看着两个哥哥爬上爬下,一看就很好玩,于是提着自己的小裙子急的直跺脚。
“你不能玩,爹娘不许,回去学绣工去,反正哥哥我就能玩儿。”楚绥得意地扬着小树枝,在树上打着圈儿朝下面的楚娆炫耀道。
林湛在一旁很是无语,楚绥这人平日就喜欢这样,明明宠楚娆宠的要上天,还是喜欢惹她不高兴,这种情况在她越长大之后越是明显,他只能打圆场,“娆儿,下次表哥带你玩儿,你今天穿了小裙子,不能爬树的。”
最关键的是,姨父姨母去邻县,隔日才回来,他们总不能让楚娆做些危险的事。
然而小孩子哪会想那么多呢。
“唔……你们等一等,我找姆妈替我换。”
楚娆踢踢踏踏小跑到房里,央求姆妈换了一身合身的粉色小劲装。
“姆妈,你,在房里等我,哥哥有事,找我,你不要来!”
她奶声奶气地不让姆妈跟着,人小脾气挺大,姆妈没办法,想想楚绥那个护妹的混世魔王在,倒也不必担心,而且林湛性子沉稳,心道总归不会有事,于是就留在了房里刺绣。
楚娆心满意足地回到院子里,没想到两个哥哥早趁她不注意,跑去外面玩耍。
她顿时委屈极了,瘪嘴想哭,他们怎么总是不带她呢。
罢了,不带就不带,她自己爬呀。
楚娆在院子里找了最矮的一棵小树,抱着脚一蹬一蹬,她人小力气小,但身子也轻,竟然不知怎么的折腾上去了。
树上没她想的好玩儿,但好歹能看看远处的东西。
楚娆坐在叉枝上,晃荡着双腿左右四顾,突然,“啊!”
两个少年在外头逛了一圈回来,就听到哭哭啼啼外带尖叫的声音从树上传下来,吓了一大跳。
楚绥忙不迭奔上前,在树下仰头大喊:“娆儿,你怎么上去了!”
“哥哥,抱抱。”
楚娆缩在枝头角落,手指了指自己旁边,又怕又嫌弃,泪眼婆娑道:“以后娆儿不爬了,树上有大虫虫……”
“……”
楚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怪她爬上去,还是怪自己出去玩,还是,该怪那条虫……
“你别动,哥哥上来接你。”
“别,还是我来。”林湛学武,身姿的确比楚绥要矫健一点。
楚绥为了稳妥,难得的屈居人后,默认的站在树下。
谁知两人年纪都不大,没思忖到楚娆爬的是一棵小树,林湛一上去,枝桠一弯,楚娆立刻站不稳,登时往地上栽去。
“娆儿!”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一个跳下树,一个侧滑过去,直挺挺躺着垫在地上,伸开怀抱。
楚绥的位置选的极准,楚娆掉到了他的身上。
闷哼之下,楚绥的肚子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后劲十足,但他唇角带笑,喘了口气,索性瘫在地上,任由楚娆继续趴抱着他,嘴上却不饶人,“嘁,手都抓不稳,还学人爬树。”
女娃知道错了,不敢驳嘴,只能委屈撒娇,“哥哥,痛。”
说罢,她撸起衣袖,仰着小脸看着楚绥,指着手臂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继续哭唧唧。
楚绥闻言眉头忽皱,慌忙坐起,林湛正好也同时赶来。
他托着楚娆的手臂,“很痛?林湛,你去找大夫!”
“好。”
大夫被个孩子拽过来,见他火急火燎的以为出了大事,没想到只是芝麻大的小伤口,“哦,这上点创药就行。”
“我妹妹手臂会不会留疤。”
“应当不会,她还小,长长总归会好的嘛。”大夫敷衍了一句,毕竟这么小的疤,长了就长了。
“那,你有没有祛疤药。”
“额,”老大夫想了想,带着想骗点钱的心思道:“偏方有许多,你尽可以试试。”
“嗯。”
楚绥花了自己存的私房银子,让大夫留下一堆膏药。
林湛送完大夫回过头,见楚绥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就要往手腕上划,忙拦住他,“你要干什么?不会是怕姨夫姨母责罚,要寻死吧。”
楚绥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我替娆儿试药。”
“哦,那我来。”林湛作势要抢石块。
楚绥推开他的手,语气自然而坚定,“不用,她是我的亲妹。”
林湛愣住,缓下了动作。
后来的两日,楚绥隔着一个时辰就试一种,最后终于找到了最适合的那瓶,与此同时,爹娘也终于从邻县赶回家来。
虽然把药瓶给娘亲时,免不了被挨打,但是楚绥和林湛相视一笑,没再多言。
楚娆年纪小,还有许多不懂,她不明白为何要罚哥哥和表哥,她只记得娘亲拿了一瓶油葱汁替她敷疤痕,一抹就舒服很多。
林湛看着院子里没有烦恼,一蹦一跳的女娃身影,朝着边上的少年开口,“一道疤你都受不了,她要是以后长大嫁人,被欺负了怎么办。”
楚绥无所谓地笑笑,“替她打回来。”
“然后呢,养她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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