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鹿节香厉声道,“明明是我儿!先帝一直中意我儿!怎么可能立这个无能的废物!”
梁少景觉得这话刺耳无比,喝道,“鹿皇后,当心祸从口出!”他朝温思靖看一眼,只见后者一脸震惊,似乎自己也没有料到皇帝的遗诏中写的是他。
“先帝两封遗诏,一封写太子,一封写泓王,如今太子那封作废,此遗诏乃是唯一的遗诏,若是你们再执意造次,便是意图篡位的逆臣。”温远道。
“好一个逆臣!”鹿轶发狠一般的大笑,“想不到我活到如今一把年纪,倒被你这个毛头小子耍了,千里迢迢带兵来此,竟是为他人做嫁衣!与其让你白白利用,倒不如就坐实逆臣的罪名!好好给你一个教训!”
“皇宫之内,本将就要看看谁敢造次!”梁衡冷笑,忽而抽出一把利剑,往地上一c-h-a,竟生生刺透坚硬的地石,入地数寸,可彰显其力量之大。
梁少景想,我爹果然是爹,拿起剑来的霸气无人能比。
毕竟是西凉的战神,鹿轶到底与他实力悬殊,但在怒气头上,鹿轶想豁出老命跟他拼。
鹿绍卿在一旁道,“爹,还是算了吧,泓王名正言顺登基,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
鹿轶一见自己儿子胳膊肘往外拐,更气了,哇呀呀呀一番,就要出手,正在此时,殿门又开了。
所有望去,只见谢镜诩扶着温予迟走进来。
温予迟重伤未愈,脸色依旧是病态一般的苍白,走得极慢。
鹿节香一见自己儿子来了,顿时又蹦跶起来,“吾儿!这些人想要抢你的皇位!”
“本来就不是我的,何来抢一说?”温予迟淡淡开口道。
他一步一步走起来似乎很吃力,谢镜诩很耐心的扶着,直至走得近了,温予迟突然跪地,以头磕地行了一个大礼,将众人都震住了。
他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镜诩在一旁,也跟着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
鹿轶痛声道,“予儿,你这是在作甚!”说着就想来将他拉起来,但却被他淡而有力的拂开。
温予迟继续道,“陛下,臣的母后和舅舅乃是关心则乱,并无恶意,还望陛下恕罪。”
温思靖低眸看着下方跪着的两人,心情五味陈杂。
鹿节香大步走过来,“吾儿你快起来!快起来!”
“母后。”温予迟道,“我不想做皇帝,也不适合做皇帝,我想跟子弈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平常百姓的生活。”
鹿节香惊愕,“跟谁?”
“子弈。”温予迟语气平静的重复,顺道还牵起了谢镜诩的手,十指相扣,“我心悦他,想要与他生活一辈子。”
知情的梁少景和温远以及温思靖并无太大反应,鹿绍卿则是意外的挑挑眉,梁衡看着两人,默默垂下眼眸,倒是剩下的人反应最大。
鹿轶瞪大眼睛,一口血哽在喉头,似乎下一刻就要吐出来,鹿节香则更是夸张,身子一晃,翻了个白眼直接晕过去。
鹿轶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对温予迟凶道,“太不像话了!男子与男子怎能在一起!”
也许是早就料到这种结果,温予迟并不生气慌张,只是道,“我心意已决,舅舅要打要骂随便,但不是此刻。”
随后他忽然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行动非常迅速的对着自右手腕的手筋一划,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衣。
谢镜诩惊恐的瞪大双眼,伸手捏住了他的右手腕,阻止血流,颤声道,“温衿……”
温予迟微微摇头,对温思靖道,“六哥,一年前子弈折断你的左臂,而今我以右手还之,还望六哥饶过子弈曾经之罪。”
温思靖闻言默默动了动左手,没有作答。
接着,温予迟又道,“最后有一事,求六哥放过谢丞相和我舅舅,他们都是一心为西凉,绝无二心。”
他的声音有些无力,似乎是重伤过后有失血过多导致,温思靖见他这幅模样,终于开口,“谢丞相一家我自会免罪,不过要革除官籍流放乡野之地,再不能踏入京城,鹿将军我自然不会降罪,至于你,我可以赐你府邸,保你一世无忧。”
“我就不必,介时我会与子弈一同离去,跟随去谢丞相流放之地,远离京城,只是我的母妃和九弟……”
“我会照顾好他们。”温思靖道。
温予迟终于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他再次磕头行礼,“谢陛下隆恩!”
喊罢,他便体力不支晕倒在谢镜诩怀中,整个右手都被血染红,谢镜诩失态的抱起他,直接从大殿的窗户翻出去。
鹿轶见温予迟自己已生了离去之心,也知道已无需在坚持,便重重的叹一口气,扛着自己的妹妹也离去。
随后梁衡将遗诏收起,对温思靖拱手行礼,“臣先行告退。”走的时候还看了梁少景一眼,“谨儿,你何时回家啊?”
梁少景尴尬一笑,“明晚就回,明晚。”
梁衡得了答案,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不一会儿,大殿中就剩下了梁少景,温远,温思靖,鹿绍卿四人。
梁少景见鹿绍卿还不走,于是就主动问道,“你手中提的包裹是什么?”还一直滴着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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