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传言哪里能止的住?一来二去的便传到宫里去了,一时之间,不仅是宫女太监们私下讨论,连文武百官之中也有几个有异议的。但终究,这些人也只敢在自己府里关起门来说上几句,谁也不敢捅到丞相与皇上面前,惹一身无妄之灾。
早在柏子青逝去的那年他就已被封后,皇上在出殡当天亲旨,这赢国的天下,只会有一位皇后。
可话是这样,这宫里男人女人来来去去的,可一下也没少过。皇上还是那个皇上,他在别的地方永远是好模样,喜怒哀乐哪一样少过?可他夜间回了羲和宫,独自一人时,就变回了赢粲。
“冷冰冰的皇上才是皇上,若皇上不再这样了,倒才是真的稀奇了。”秦公公年事已高,偶然听见几句小太监们的谈论,还是颇为严厉地制止,“主子们的事也是你们可以嚼舌根的?!也不怕挨板子?”
“公公我们再也不敢了,这就走这就走!”
“站住!宫里岂可无规无矩?!”秦公公的声音却很坚定,他这会儿的声量与平时细声和气的模样大相径庭,几个年龄尚幼的小太监们都吓傻了,立在原地,是一动也不敢动。
“都去领十个板子,看你们还敢不敢了!”
他的声音愈来愈高,像是突如其来的晴转雷。在场的太监都是新入宫的小太监,还都是孩子,有心智不坚的,哇一声便哭了起来。
“好了秦桑,你分明知道朕也在附近,非要惹出一些声音出来叫朕头昏脑涨才甘心是么?”
众目睽睽之下,一双金丝锦靴先从树后绕了出来,秦公公率先下跪:“参见皇上!”这一下,满院的人呼啦啦都跪下了,方才那哭声也被人捂住了,一噎一噎的,像是在打嗝。
赢粲挥手,“都下去……秦桑你来。”
“是,老奴在。”秦公公站起身来,一面朝皇上走去,一面检查院内的人是不是都走完了。这里是羲和宫的偏院,是柏子青走后赢粲扩进来的,虽少有人来,也是皇家的地盘。但若要说赢粲拿这些多的地方来做什么,那大概只有一件事——种花花草草。
赢粲手里握着一袋种子,还是从楚国那儿传来的。据说是陆复宜回过以后与原太子闹翻,后来一不做二不休逼着皇上另立新王,待朝局稳固后促着签了和平协定,便四处游山玩水,时不时也托人寄一些书信与种子到宫里来,署名是给柏子青。这些信函最后自然全部落入赢粲之手,他是但凡拿到便毫不犹豫地拆开,带着满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完后,往往都是毁尸灭迹,伸到烛台下一把火给烧了。关键是他烧就烧吧,还将人家寄来的东西据为己有。什么种子也亲自找块儿土种下,吃的也就一口两口吃完了,什么也不留,倒像是人家寄给他似的。
只有那么一回,秦公公见赢粲看完了信,没有立时烧掉,而是捏着站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踱步,最后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不远处的宫墙发起呆来。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不早了,快子时了。”
“嗯……知道了,你也下去吧。”
“是。”
赢粲的背影看着有些消瘦,眼神也不亮,他依旧用着柏子青在的时候两人共用的那张小塌,还如以往一般坐在一边,只是另一边早已无人会抬头,甚至在满屋喊他的名字,让他找些什么给他递过去。
真是无法无天的少年郎。
赢粲想着,忽然就笑出了声。
数着年月过日子,还真不如他想象那般好熬。京中大肆举办柏念的大婚,甚至举国下令,再传旨给邻国相邀使臣前来欢聚,还不是为了给那个不知在哪一方的人消息?
陌上花开了谢,谢了开。那人最珍爱的小妹出嫁,他还能不紧赶慢赶着回来?
赢粲的算盘打得好,婚事一面进行着,朝中事务不多,他乐得清闲,到处拈花惹草,举着陆复宜寄来的种子瞎种,也不管是些什么,能长出什么花儿来。宫中人人都称这些花草树木是皇上思念故去皇后所栽,警惕的要命,不仅由着一大群人照看,但凡碰少了片叶子都要挨板子。结果柏子青一点也不知情,刚入宫便一脚踩了颗白菜。
柏子青大惊,“这,这羲和宫里怎么还种了白菜?!”
“是谁?!”
“大胆!”
柏子青听着晴空无人的院子里突然响了两个声音,吓了一跳。转眼看去,是两个小太监。
他们俩人也不高,大概到柏子青耳朵的样子,却很是气势汹汹,朝柏子青一边念念叨叨一边冲来。
“你可知这是谁的院子?!你竟敢踩了圣物!”
“……”柏子青伶牙俐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吐槽哪里好,“……这不就是一颗白菜吗?”
“大胆!这可是皇上亲手栽种的!”那小太监看柏子青一身宫里侍卫的衣服,大概还想把人交出去拿点赏钱,便不由分说要上来抓人。
柏子青动都没动,张旭与张展这俩真·护卫还跟着他呢!一人一个老鹰抓小j-i似的揪住了,按在地上不给动弹了。
“哎哎,等一下。”柏子青喊了一声,“你们俩,先放开他们。”
“是!”
小太监们一看来的是个不好惹的家伙,搞不好是什么官大人,立马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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