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闻人先生。”高仁略微拱了拱手,“宗主诚邀二位前往,还望二位莫要推辞。”
天清宗宗主找他们做什么?
迟桓站在一旁,懒洋洋道:“别想了,我师父找你们过去,只是为了商量一些事情,秦钊也在。”
贺昼和闻人易知他所言非虚,便随他们来到江边。
江水绿波滔天,江岸边停泊着一艘古色古香的小船,正随着江中的波浪轻轻摇晃。
船上之人察觉来人,便出了船舱,但见一人面容清癯,目光温和,身着一身唐装,看起来颇有风骨,另一人西装革履,眉间戾气稍重,见到贺昼和闻人易两人,不禁皱了皱眉,显然是因为之前贺昼用阵法困他之事。
“贺少,闻人宗主,请上舟一叙。”天清宗宗主张吟风笑着邀请两人。
贺昼和闻人易一前一后上了船,船便开始动了起来,驶向江面中心。
张吟风邀他们在舱中坐下,舱中有一矮桌,四人分坐四方,桌上摆一小炉,炉上煮茶,茶香扑鼻而来,伴着这江上清风,别有一番意趣。
“三位不必困惑,”张吟风亲自替他们斟了茶水,对他们解释道,“这次三位能赏脸过来,我深为感激,便以茶代酒,敬三位一杯。”
三人随他一同举杯,爽快饮下。
张吟风再次替他们斟满,这才放下j-i,ng致的茶壶,道:“想必三位已经知晓封印之战了吧?”
世家中的家主都能看到传承,一宗之主自然也能看到,秦钊闻言,蹙着眉头点了点头,闻人易与贺昼对视一眼,“张宗主是因为封印之战一事?”
张吟风轻叹一声,“之前全国各地皆出现暴徒扰民,后李家协助特殊部门研究此事,发现暴徒体内都存在一种药物,此种药物能够最大限度地激发人的生机,让人的功力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具体能够持续多久,因人而异,而且,这种药物还只是半成品。想必这件事情你们都知道。”
三人颔首。
“当初出现封印之战,就是因为世上陡然出现了一个黑暗力量,意图夺取生机,如今,生机再现,我们不得不警觉。”张吟风目光落在贺昼脖子上的项链上,面目慈祥道,“魔头依旧被封印,但他却拥有极为庞大的势力,我认为,再不团结起来,怕是来不及了。”
“你是说,暴徒体内的是生机,也是魔头所需之物?”秦钊陡然一惊,“他被封印住,无法攫取世界生机,但他可以利用人体,是这样么?”
贺昼颔首,“确实可以。”
他说过,魔头的生命力极为顽强,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壮大己身。
秦钊面容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张宗主,你是认为,我们三宗应该联合各个门派,团结一致,抵御魔头?”
张吟风摇首,“不仅仅是我们,是所有人。”他悠远的目光落在平静的江面上,“多年前的封印之战,有太多人牺牲,如今古武不过刚刚兴起,恐怕又将受到一番冲击。”
“那张宗主唯独让我与秦门主过来,是为何?”闻人易忽然问道。
张吟风笑了笑,“我也不过是受特殊部门所托,他们认为我们都是江湖之道,可能更好说话,更何况,你们一是罗刹门,一是正魔宗,也只有我这老头子托大,敢与你们说这些。”
“张宗主言重了。”
张吟风摸着胡子爽朗一笑,“特殊部门对此极为重视,甚至试图与其他国家联络,好制定针对魔头的方案,只是,我们之中似乎也有人被渗透了。”
船舱沉默一会儿,贺昼开口道:“蔷薇国普利市,有一个地下工程,或许就是他们的巢x,ue。还有,加尔·布鲁赫,一个不惧阳光的血族,就是隶属于那里。”
“他人呢?”秦钊不禁问道。他去过世交赛,自然知道加尔是谁。
贺昼执杯微笑,“被我们困起来了。”
加尔跟了他们一路,又表现得那么放肆,他们不做点表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秦钊颔首,“你们是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这应该很难吧?一个血族,不惧阳光,那么,不惧银器应该也很正常,还有什么可以令他害怕的?”
血族可以长生,但长生久了的人并没有那么畏惧死亡。
贺昼笑了笑,“总会有弱点的。”
秦钊和闻人易都表示放下正邪成见,团结一致后,张吟风看起来舒了一口气,便不耽误几人的时间,各自分散了。
贺昼和闻人易又回到酒店,进了加尔和奥斯特的房间,房间内,两人俱一动不动,大眼瞪小眼。
“贺,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不动声色就让我们自投罗网。”加尔弯了弯眼眸,“我更加欣赏你了。”
贺昼被他们跟了一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便悄无声息在他们的房间布置了阵法,只要他们一进去便会中招。
“加尔,你看起来很享受这种待遇。”贺昼坐在他对面,墨黑的瞳仁注视着他。
加尔·布鲁赫淡红眼眸回望着他,“我说过,我对华国的阵法很感兴趣。”
“那你就一直待在阵法里。”贺昼言罢,起身作势离开。
“贺,我以为你会拷问我。”加尔笑起来像是被恶魔附身的天使。
“你会说?”贺昼转身看他。
加尔看了看一旁的奥斯特,“你放了他,我可能会告诉你们一些秘密。”
奥斯特急得脸更白了,“加尔!”
贺昼却看向闻人易,闻人易笑容温柔而宁静,“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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