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首一福。
皇帝也不睬她,直剌剌地朝雪梅而去,“你怎么弄成这样?”扶着她起身,眸中温煦, 左右瞧看她脸上的巴痕。
雪梅只顾捂着自己的脸,顿觉热辣辣地焦灼,“淑妃娘娘和敬庶妃冤枉嫔妾,默许纳兰振库擅自挪移内帑,中饱私囊。”
淑妃立马抢白,“皇上,嫔妾没冤枉懿妃,如今人赃并获,实打实的铁证。皇上如若不信,大可传唤那几个司库太监前来对峙。”
皇帝回身瞥她一眼,“朕这会儿子才知道,原来后妃也兴个朋党之争。”
“朕还未来时,敬庶妃兴得好不快活啊。”皇帝已走至敬庶妃面前,看了看她那白玉如葱的手,“你哪只手打得懿妃?”
跪在地上的斓茵撑着手,咬牙切齿地替她回答,“回皇上,敬小主是左右开弓。”
皇帝额纹一抬,哦了声,“那正好,拉下去,拶刑!打入芷幽宫非死不得出”
“皇,皇上,嫔妾冤!嫔妾不能去芷幽宫啊!”她这一声冤,喊的不要紧,淑妃觉着大势不妙,心说事要穿底这就兜不住了,忙一个漏风巴掌打在敬庶妃脸上,“混账!原来是你从中弄鬼,陷本宫不义差些害了懿妃!”
“不是,皇上您别信她,都是她做的,淑妃狭心成病,要嫔妾害懿妃啊!”敬庶妃捂着脸,连滚带爬一把抱住皇帝的腿,“皇上...皇上...您得信嫔妾啊!您就听嫔妾说一句,兹事体大,嫔妾哪来的能力趋使广储司那帮司库太监啊,若非有淑妃娘娘从旁协助哪有这么水到渠成?”皇帝也不听她的,忙闪身,一把将她推开。
敬庶妃依旧爬起来,怯生生地跪在皇帝身后,“您不该这样对嫔妾,嫔妾一时蠢笨,受了淑妃的蛊惑,才做了这样的事啊,皇上您是宠过嫔妾的,可不能如此心狠忘了嫔妾对您的一片情意。”
淑妃稳了温心神,横眉冷目地说:“敬庶妃,闹够了没有?你怎敢随意攀扯本宫!”
敬庶妃癫了一般,既哭又笑,“攀扯?你做过的竟还来问我攀扯你?今儿这事儿就是你淑妃一早谋划好的!你怂着平贵人拿嫔妾当枪使,如今事败你倒窜的顶快,竟不认账冤枉嫔妾?好,想找替死鬼么?那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来人,将她带下去!”听得出来,皇帝已经很不耐烦了。
“皇上......您不要听那个疯女人的话,敬庶妃平日就有些颠倒,您别”皇帝对淑妃置若罔闻,吩咐一声:“梁九功,派几个妥当的,着人将懿妃送回承乾宫好生将养。”斓茵扶着雪梅,二人被梁九功送出了大殿。
随后,苏逸堂压着红顶子,悄悄地带上来一男一女,“皇上,人带到。”
皇帝背身而立,眼睛一瞬不瞬地顶着淑妃,“你去将董成海一并提上来。”
“嗻啊”苏逸堂顺嘴应了声,压着董成海上得殿来。
“淑妃,这俩人你合该认识。”他瞧了瞧淑妃连连摇头,只别过脸去并未正眼瞧他们,“要不,朕帮你认认?”
皇帝倒了几步,用指头点点跪在左边的人,“这男的叫查昆。”又点了点右边的人,“这女子叫锦葵。”
皇帝深吸了口气,缓缓踱回她面前,憾下头对着她的眼睛说:“一个是朕从前的二等侍卫,另一个是仁孝皇后贴身宫女,你可都记起来了?”
淑妃心中几近崩溃,虚了神不敢与他对视,“嫔妾不知,皇上何意?”
“何意?你心中自有明镜,何来让朕明说。”皇帝眼中有些鄙夷,“且先不说今儿这内帑丢失一案,你且耐着性子,朕慢慢和你论故事。”
皇帝那身松款款地便服,撩了撩衣袍一揇身就坐在了花梨木嵌鸡翅木牙骨山水宝座上,“这查昆是你的人,你利用查昆恋慕锦葵,故意放出消息说当年那个荌菀是你淑妃放在皇后身边的眼线,锦葵为皇后杀了荌菀,你故意让查昆等着这个时机,让他帮着锦葵将荌菀沉尸井中,如此锦葵便欠了查昆一个人情。”
他笃定地呷了口茶,继续道:“后面的事便顺理成章了,皇后身边的品嘉姑姑也是你的人吧?你利用她怂恿皇后陷害懿妃,遂特意找个缘由,缱乾清宫侍女毓秀替你去内务府办差之时,有意教她瞧见之前那一幕,懿妃因此被你们害得入了东北三所幽禁,所以朕不得不将其挪出宫保她性命。”
淑妃极时为自个儿抢白,“皇上,不是这样的,嫔妾如何......”
皇帝冲她压了压手,“稍安勿躁,你的故事长,朕且得说上一阵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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