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狂沙
月笙一人走在西凉国边境的沙漠上,已经有三日没有水,没有食物了,她咽了咽口水,嘴唇已经被萧肃的风吹得起皮发白,脸上被风吹得泛红发干,头发变得无比凌乱,毫无规则地耷拉在自己的脸上,风沙迷了眼,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在不远处,她眯着眼睛只能依稀看到有一缕微小的火光,她的脚步已经不听使唤,但她知道前方那一抹微光是自己可以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
她踉跄着脚步,终于走到了那抹微光前,她想再向前走,可是却没有了力气,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温暖的被子覆盖着,她躺在床上转过身看到有一个人背坐在床前的一张桌子上。
“你醒了?你一个女子,为何来此处?”他一边雕刻着手中的木头,一边问道。
“我的剑呢?”月笙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被子下着急地四处翻找自己的剑。
“在那。”他停下手中的活,头朝窗台指着那处说道。
月笙马上跑到窗台前,拿起剑,在手中摩挲着,仔细看着有没有什么损伤。一个杀手手中离了剑,便意味着失去了生命,杀手的一生注定了无羁绊,只与一柄长剑相伴天涯。
“姑娘,杀戮太重,终是要还的。”那话中意味自是颇深,空气似乎也变沉静起来。那人说完,就轻轻地从地上站起,拿着手中的木头向门外走去。
……
……
一月前,沈府,月笙手刃了仇人,沈府一家三十口就这样全都葬身在她手中的这把霜黎剑上,大到八十岁老翁,小到三岁孩童,她都未曾放过。
真冷血,呵呵,她是一个杀手,当然冷血。
她看着血一滴滴地从她剑上流淌下来,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波澜,感情对一个杀手来说一直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她静静地看着沈府被血染透的地面,她竟然觉得有一种异样的美丽,鼻子被血腥味充斥着。沈府大夫人哭着跪在月笙面前哀求到:“姑娘,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她才只有三岁啊!只要你放过她,我金银珠宝都可以给你!”说着便把手中的珠宝捧到月笙面前哀求道。
月笙看了沈大夫人一眼,冷冷地说道:“曾经我娘也这样哀求过,可是沈耀宗也没有放过我娘更没有放过我,我现在只是来取回自己的东西罢了,欠的始终要还。”
说完,月笙用剑在沈大夫人的脖子上一划,血从沈大夫人的大动脉中喷溅而出,溅到月笙苍白的脸上,她脸上泛出妖冶的血色,沈夫人的身后是她三岁的孩子,就跟当年的自己一样,那时候的自己也只有三岁,全家二十几口都死在沈耀宗手上,如果不是自己福大命大,从死人堆中爬出来,那便不再有现在的自己。
她看着哭泣着的孩童,她蹲下身捂住了她的眼道:“只要一下,不会让你感觉到痛的。”月笙用剑在她脖子上一抹,孩童当场倒地,倒在她母亲的怀中,月笙把她们保持拥抱的姿势放在一起,就起身离开了,即使满足不了让你们生在一起的愿望,那便死在一起,也算是如你们所愿了。
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若今天你不死,那明天死的人便是自己,自己已经不是第一天当杀手,做事自然是干净利落,只是自己报了私仇,便是破坏了杀手堂中的堂规,杀手堂已经留不得她,从此以后,自己便成杀手堂追杀的目标,与沈府联盟之人,自是也不会放过她,注定是浪迹天涯之命。
那一日,在无望崖,杀手堂之人在崖上持剑相向,前来之人是自己曾经相伴长大之人,北湛。
“月儿,跟我回堂中,我自会想办法求堂主饶你一命的。”北湛像是哀求一般说道,他不希望看到眼前他视她为生命的人就这样死去。
“我自知破坏了堂规,从此便再无回头之路,我的命格注定是孤寡一生,当我背叛杀手堂的那一日起,我便知我们终有一日会用这样的方式相见。提剑!我们不是曾就立下约定,要一决高下,如今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说完,月笙提剑朝北湛刺去,丝毫没有留下一丝情意,剑锋凛冽无情,重重地划破北湛的手臂,划过的一瞬,血竟没有立即从北湛的手臂渗出,直到月笙停下脚步,北湛的手臂上才迅速地渗出大量鲜血,这世上竟有如此锋利的剑,让人一时察觉不到伤痕。
看着迟疑的北湛,月笙提起剑大喊道:“提剑!只有窝囊废才犹豫不决!”
“窝囊废”这三个字在北湛脑子重重地回响着,他想起儿时的回忆。
他记得幼时第一次见到月笙时,自己才八岁,月笙也就三岁的样子,那时月笙被堂主带回了杀手堂,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就像是从血池中爬出来的一样,他从没见过像她那样的眼神,一个小女孩的空洞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光亮,只从中散发着无情,冷血,残酷,透露着一种寒冷刺骨的凌厉。
堂主当众夸赞这个小女孩道:“真是一柄好武器!为我所用,必能助我一统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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