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教书的老师。”
“老师?城里派的老师到啦?”村长激动地重复了一遍,朝周围大喊,“快来啊,城里派的新老师到了,大家快过来见见新老师,珍花婶,快把你儿子叫过来,他又有老师了。”
苗族人不愧是唱山歌出名的,一把好嗓子嘹亮清远,中气十足,喊得十里八乡都听得到似的,这附近正在劳作的、刚劳作完准备过桥的,全都听见了,纷纷赶过来,左一句老师好,右一句老师好,这是我家小子,那是他家闺女,热情至极,薛一被围在中间,都不知道该应谁好。
“老师,这是我儿子王成文,以后辛苦你多教育教育他,不听话就打,不要跟我客气。”周围人还没应付完,人群中又钻出一中年妇女,身着传统的苗族已婚妇女的服饰,看起来还很年轻。
“哎哎,好,教育这是自然的,不过不能打,我不打小孩的。”薛一刚应付完她,感觉衣襟被人扯了扯,低头看到王成文仰着脑袋说:“老师好。”
“好好,你们都好啊。”薛一被围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不停点头说好,窘迫至极。
珍花婶到底是上了年纪的妇女,知道的多,见她一个姑娘家被那么多人围在中间,难免有些拘束难堪,忙说:“大家不要围在这了,薛老师赶了一天的路,该累了,这样,大家先回去,明天再来好不好?”
转头对村长说:“村长你也是,薛老师走了这么久的山路,你就干站着,不表示表示?”
村长恍然大悟,“是是是,看我老糊涂了,珍花婶说的对,大家先回家去,把柴火啊锄头啊放放。海哥你也先回去,路过我家时跟你婶还有你嫂子说,城里派的老师到了,让她们杀五只j-i,把过年剩的腊r_ou_、腊肠还有血豆腐全都拿出来,大家晚上都来我家吃饭!”
杀五只j-i,把腊r_ou_、腊肠还有血豆腐都拿出来!!!
薛一震惊了,90年代的中国可不富裕啊,普通百姓吃顿r_ou_都得j-i,ng打细算,五只j-i是什么概念?忙阻止说:“村长您太客气了,不用那么麻烦,您告诉我学堂和宿舍在哪就行,我自己找吃的,腊r_ou_腊肠什么的都没必要,杀j-i就更不用了,真的。”
薛一是很想尝尝苗寨的美食,但对方又杀j-i又做腊r_ou_的,太破费了,苗族人民生活不易,她不能这么麻烦人家。
村长:“不麻烦不麻烦,薛老师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们苗族最是好客,何况您是我们的老师,这是应该的。”
“是啊。”其他人帮腔道。
“不是不是,真的不用啊,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薛老师您一个城里姑娘,不远千山万水来我们这穷苦地方教书,我们谢你还来不及,杀几只j-i算什么,要不是我家里那只老母猪还要下崽,小猪崽又太小,我一定杀只猪来迎接你。”
还要杀猪?折寿啊!薛一内心大喊。
“是啊薛老师,您就放心住下吧,我们亏待谁都不能亏待你,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跟我们说,我们寨子里无论是谁,只要帮得上你,都会帮你的。”
“不是,我、我……”我真的不需要你们杀j-i杀猪来迎接我啊,我也没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只要你们同意我在这直播就行。我会按照系统说的,给你们相应的报酬。
“薛老师,你就听村长的吧。”珍花婶见薛一为难,说:“我们苗族人对朋友讲的就是义气,客人来了绝不能冷落他,这是我们的习俗,不管谁来了都一样。”
“好,好吧,那就谢谢你们了。”薛一见习俗如此,拒绝不得,说:“随便弄点吃的就行,不用太麻烦啊。”
村民们见薛一让步,这才陆续回去,村长则留下来带薛一去学堂看看,珍花婶家住在学堂那边,就跟着一起。
学堂离风雨桥不远,只有五六分钟的路程,远远就看到学堂外有个简陋的篮球架,用木头做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摇摇欲坠的样子,c,ao场则是片黄泥地,三分之二个标准篮球场那么大。
学堂……很好,好歹八对桌椅,一张讲桌。苗寨木材资源丰富,男人们又人人皆木匠,做几对桌椅不成问题。
黑板就……薛一用手抹了抹黑板上的灰,猜想这块黑板大概是用锅底灰糊成的,这也没事,能接受!
“咦?粉笔和黑板擦呢?”
“啊?”村长和珍花婶同时张嘴“啊”了一声,薛一就知道要完。
果然王成文从角落里摸出两块黄色的干泥条,如果没有猜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粉笔了。
“谢谢成文,有这个就行,条件不错,我能行,我最木奉!”薛一说着安慰自己也安慰大家的话,有点欲哭无泪,但天性乐观的她很快打起j-i,ng神,说这算什么,千山万水都走过来了,还怕两根粉笔?
参观完学堂,村长又带她去参观教师宿舍,本不抱任何希望的薛一意外的发现寨子给她安排的宿舍非常不错,竟然是座吊脚楼!
天呐,吊脚楼啊!薛一只在文献里见过,没想到居然能住在这里,一个健步冲上去,欣赏起来。
看得出这个吊脚楼很新,应该刚建成不久,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住人,能防潮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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