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书房,她便径直去了栖霞殿。
自打上次事情发生后,母后便如同换了个似的,整日呆在栖霞殿,闲来无事便念经颂佛,不闻外事。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郑贵妃那个贱女人,郑贵妃每每带着一大帮妃子前来栖霞殿请安,实则是为了找茬。这宫中的人,哪个得了重,哪个落了寞,那群女人便叽叽喳喳去阿谀奉承,活联合起来落井下石。
慕容昀昀放轻了脚步走进栖霞殿,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慕容昀昀不由得皱眉,这个时候了,母后还在念经?
“母后?”慕容昀昀在看到那个熟悉的,有些消瘦的背影时,略微惊讶地喊出声来。
庭贤皇后微微一愣,脸上毫无波澜地转过来,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言语平淡如水。
慕容昀昀心里一痛,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母后,都是昀昀不好,是昀昀害的你这样的。”
闻言,庭贤皇后叹了口气,“傻孩子,怎么会怪你?”一切的一切,都要怪命运。
“倘若不是昀昀,母后就不会受到父皇的冷落了,都是昀昀不好……”她说着说着便哭出声来。
母后一味地包庇,相信自己,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事情真相,倘若她知道了,她会是什么反应?
“傻孩子,一切的一切都有定数,又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庭贤皇后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慕容昀昀抬眸,眼里渗出泪来。一切的一切都有定数,真的有定数吗?
“母后不要担心,父皇已经答应了昀昀,要为昀昀准备择婿大会。”她有些欣喜地说道,本以为母后也会跟着开心,谁知她的脸色却一沉,表情更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你说什么?”
“择婿大会啊。”她慢慢说道,心底涌上一抹后怕。母后的反应,却并不是那么开心。
“择婿?你父皇怎么还那么招摇着要给你选驸马?”庭贤皇后的语气染了怒意,慕容昀昀心中一悸,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母后,您,您怎么了?不应该为昀昀感到高兴的吗?”她嗫嚅说道,底气渐渐不足。
“你如今未婚怀孕,这件事在皇宫闹的是人人皆知,你如今又搞出个择婿大会,究竟是要做什么?!”她怒声说道,慕容昀昀一阵哑然。
“可是母后,明明飞雪她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她反问道,十分的不满。
“就凭你已经不再是黄花闺女!”
一句话,让慕容昀昀身子僵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手中的佛珠掉地,庭贤皇后也没了心情去捡。她冷冷地说道:“你如今闹成这个样子,要让皇室的威严放在哪?”
慕容昀昀愣住,一时语塞,唯有眼眶里的泪水在不停地打转。
庭贤皇后叹了口气,蹲下身将佛珠捡起,放在手中磨砂,转过身继续念经。
慕容昀昀愣在那里,只觉得一颗心慢慢变得冰凉。她嘴中念出的佛经,此刻就如同一连串咒语将自己包围……
她转过身,准备离去,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就在她转身之际,庭贤皇后在她背后冷冷地开口,“真不知你肚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这句话,仿佛在对她说,又仿佛在对自己说。
闻言,慕容昀昀身子僵住。一种从未有过的后怕爬满心底,母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也开始怀疑了吗?
那个孩子,倘若真的是摄政王的,为何他会不承认?死活不承认?昀昀贵为公主,又怎么会配不上他堂堂一个摄政王?还是里面另有隐情?
“昀昀,你说实话,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庭贤皇后冷冷地逼问她道。
慕容昀昀已经是全身颤抖不已。“母后,父皇不相信昀昀也就罢了,连您也不肯相信昀昀了吗?”她渐渐小声哭泣起来,心中仿佛不知藏了多大的委屈。
闻言,庭贤皇后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盯着她。“你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真相会大白的。”
慕容昀昀身子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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