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宴上遇君焱都魂不守舍,时刻盼着快点结束,好不容易可以走了,他便偷偷的跟在凤久的身后,心想着跟着他一路找去,或许就能再见到苏玉珩。
“义父!”送凤久出宫门花雨仙忽然身子一顿,低叫一声,“有人!”
凤久却早就知道了似的,笑着说道:“无妨,他想跟,就让他跟着好了。”
“可是帮主不是再三嘱咐……”
“他曾经不肯说是怕自己不久于人世。”凤久道,“现在我看他身上的毒已经基本抑制住了,虽然内力受损,眼睛也……但总还是活着不是,只要活着,有什么坎儿过不去的。”
花雨仙听他这么说,点头道:“也是,或许他见了二弟,会开心一些,对他的身体也有好处。”
遇君焱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路跟踪凤久到城外一家小小的药铺,翻过不高的围墙,便闻到浓重的药味,里屋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凤伯伯,您回来了。”
遇君焱像是被钉到地上一般一步都迈不开,耳边响起的声音和脑海里那个萦绕许久的声音交缠融合,竟是丝毫不差。
“苏……玉……珩……”
☆、147.眼盲
遇君焱的声音并不大,却让凤久很是头疼:你真的当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么?跟了我一路就算了,现在还出声音?真以为我听不到?要不是玉珩现在内力受损耳力远不及从前听不到你的声音,他要是真的知道是我故意把你带到这里来的还不得抱怨死我!
“回来~~嗝~回来了~~”凤久灵机一动,声音发飘的走进屋子。
“我和您说过多少次了,酒这东西,小饮怡情,大饮伤身,您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苏玉珩皱着眉头低声念着。
“嘿嘿~~没~没喝多!”凤久打着酒嗝笑嘻嘻道,“我困了,先去睡~~睡觉~”
“性,快去吧,小心脚下啊!”苏玉珩无奈道,这时候才听到院子里还有脚步声。
这么晚了会有谁来?苏玉珩心中奇怪,转过身子,问道:“阁下……是来看病的还是抓药的?”
这么个小小药铺,劫财定是会让歹徒失望,劫色就更没有了,会这么晚来这里的人,除了看病抓药,苏玉珩想不出其他理由。
遇君焱看着苏玉珩缓缓转身,在与自己面对面的时候,他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与三年前相比,眼前的苏玉珩消瘦了很多,脸上也缺了些血色,明明还没有入冬,他已经裹上了厚重的大氅,但相比于这些,更令遇君焱震惊的还是苏玉珩的眼睛,他虽然看向自己的方向,眼神却没有对自己相对,无论遇君焱多想骗自己说没事,但苏玉珩无神的眸子和手中拄着的竹杖却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苏玉珩看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瞎了?明明三年前眼睛还好好的!明明离开的时候眼睛还好好的啊!
“怎么……不说话?”苏玉珩微微侧头,眼睛看不见,只好用听的,他能确定面前站着人,因为他能听到那人凌乱而颤抖的呼吸声,但是为什么不说话呢?
“师父,您在和谁说话?”一个少年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随着声音,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走了出啦,看到遇君焱先是一愣,随即问道:“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小南。”听到小南的话,苏玉珩急忙问道,“病人情况如何?”
小南道:“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嘴唇也透着灰白色,唇角抽搐,不不,手和肩膀也在抽搐。”
苏玉珩皱着眉听小南说完,急忙道:“快!先扶到里面去!”
遇君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那个叫做小南的男孩儿扶进屋子的,只觉得两条腿好似不是自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若不是靠着他,自己动一动恐怕都要摔倒在地上。
“师父,这位公子的手好冰啊……”小南扶着遇君焱做到椅子上。
“公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苏玉珩从大氅里伸出右手,摸上遇君焱的手腕,感觉到在自己的手指触碰到对方皮肤的瞬间,他剧烈的颤抖一下。
“别紧张。”苏玉珩温和说道,“先让我帮你把把脉。”
苏玉珩觉得这个人脉象急促,呼吸沉重浑浊,但他的五脏似乎没有什么问题,问小南道:“受外伤了吗?”
小南看了看:“没有,衣服都干净得很。”
苏玉珩问:“公子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没人回答。
小南在遇君焱耳边大声的重复了苏玉珩的问题,遇君焱仍是没有反应。
“师父。”小南放弃了,“我觉得这位公子的耳朵不太好使,别再是聋了吧。”
通常人被人说成聋子定是不高兴的,就算是耳朵真不好使的,被人这么说更是会生气,遇君焱却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师父,我看他是一点儿都听不见。十聋九哑,估计也说不出话来。”小南拿过来纸笔,在上面写道:“公子,您哪里不舒服?”
然后推到遇君焱面前,心想着衣着这么讲究的公子哥,就算是残疾,家里也会让他读书识字的。
遇君焱接过比,颤抖着在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下一个字:疼。
“师父,他说疼。”小南转告苏玉珩,
苏玉珩说:“你问他,哪里疼?”
小南在纸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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